林葳蕤徘徊一圈,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可如何是好……”薛屏也跟着走到她身旁,连连摇头。
“不知大人可查明死者的身份?”林葳蕤问。
“还没,那颗人头叫狗咬得乱七八糟,根本分辨不出来是谁,这等穷凶恶极的案子,只有等刑部的人来验尸。”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刑部的人便来了,官差们齐手将尸体抬到架子上,准备带回去让仵作验尸。
正在这时,死者身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薛屏捡起来,是枚玉佩:“赵?”
“赵?”谢宜之想到什么,也跟着问,“大人,可否容许在下过目一眼你手中的玉佩?”
薛屏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她,谢宜之看了一眼,黛眉微微皱起:“这枚玉佩水色清湛,一看就不是俗物。”
她又想起方才自己匆匆瞥过的一眼尸体,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有些眼熟,彼时薛屏并未多想,此刻脑海中却灵光一闪,她并未多言,将玉佩还回去:“多谢大人。”
薛屏也没接话,直到刑部的人将尸体抬走后,她才问道:“不知小谢方才看出什么来了?”
“大人……”薛屏看了朴先生和林葳蕤一眼。
“朴先生与葳蕤乃是我的师长与师妹,不必避讳。”薛屏道,“尽管直言便是。”
“在下疑心…死者乃是赵都尉之女赵绔。”谢宜之这句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
光是一句无头尸就够难办的了,若还与权贵牵扯上关系,只怕更是难上加难。
“为何?”薛屏问。
几人边走边说,谢宜之有些清润的嗓音不疾不徐:“三日前,臣正好撞见赵绔骑着马往城外的方向走,方才回想起来,她身上所着衣衫,同死者的衣着一模一样。”
林葳蕤点点头,的确,她刚才看见死者一身上好的绸缎衣裳,一般人家根本穿不起,想来也是非富即贵。
不过朴先生却开口道:“若真是她,为何赵府迟迟不曾寻人?”
“朴先生久居太学,有所不知。”薛屏道,“这赵绔是伏宁城出了名的纨绔女,今日睡东楼,明日宿西家,十天半月不回府上也是常有的事。”
“这样说来,近几天也不曾有人报官说家里有人失踪?”林葳蕤问。
“没有。”薛屏摇摇头。
如此,尸体是赵绔的可能性便又大了几分,林葳蕤陷入沉思,连着被人唤了几声,她才回神过来:“先生有何赐教?”
“我正是要问你,对此案有何看法?”
林葳蕤将自己的思绪理了理:“能够悄无声息地将赵绔解决,想必对方早已准备,可若是要准备,就需得提前知道赵绔会到此处来,汜水岸边的树林平日往来路人并不多,凶手是如何得知赵绔会来此处,赵绔又为何要到此处来,莫非二人其实彼此认识,或者早就有约?”
“林小姐所言甚是。”谢宜之接话道,“倒让我想起,那日清晨,我遇见赵绔,她正是春风满面,似是与谁有约。”
好端端的,谁会没事儿大清早约到城外的小树林呢,林葳蕤心头犯嘀咕。
思忖之间,几人已走上桥头,波光粼粼的河面被微风吹皱,两岸杨柳依依,此情此景,倒是很适合……幽会!
林葳蕤脑海中灵光乍现,当即问道:“不知她可曾与谢二小姐说过,约的是何人?”
“未曾。”
线索戛然中断,林葳蕤依旧不死心:“薛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我之间客气什么。”薛屏手搭上林葳蕤肩上,“尽管讲便是。”
片刻后,几人结伴同行至城门处,找到守城的门卫,薛屏拿出京兆伊的令牌,要求查看当日登记在册出城的人。
朴先生还要回太学授课,先走一步,临行前特意嘱咐林葳蕤若是寻找到线索,便协同薛屏一并办案,不必急着回学堂。
册子上清清楚楚记载,赵绔果真是三日前天不亮就出城,此后再也没回来过,看来死者十有八.九都是她。
大洛商贸繁荣,都城每日进进出出数万人不止,光是这西门,一天登记在册的就有六七百人,若想从中排查出蛛丝马迹,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葳蕤时间Jing力有限,只得放弃这条路子,当天傍晚时分,课业结束后,央谢韵之带自己到不夜天去一趟。
“怎么?”谢韵之叼着笔杆,手勾上她的脖子,“上次小娘我带着你去了一趟,念念不忘,心又痒痒了?”
“正经点,若是朴先生见着你这样,只怕又要你打扫院子了。”林葳蕤拿手肘捣了下她的腰,鬼鬼祟祟凑近谢韵之耳边,“今天发现的那个尸体,很有可能是赵都尉家的大小姐赵绔,这可是一桩大案子。”
谢韵之嘴里的笔杆掉了,她皱皱眉:“赵绔?”
“正是,你是没去现场看,死得可惨了,也不知谁下的这等黑手,当真是心狠手辣……”
“那的确得去不夜天打听。”谢韵之道,“赵绔那女子,平日里最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