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想做王后么。”
“不想。”夏幺幺看着眼中的男人,她勾住他的脖子。
她语气豁达,“我没有那种野心。”
“我只愿天下太平, 实现阿耶的夙愿。”
裴声行看着夏幺幺的眼神深暗, 幺幺没有野心么?她清澈灵动, 可爱至极,她确实对权势富贵天生没有野心,但是, 她却愿天下太平。
这是最大的野心。
裴声行抿了下唇,他可以让她当王后,可以让她享受万般荣宠,但天下太平?裴声行从未考虑这种事情。
他确实不是明君。
夏幺幺的下巴被裴声行捏住,他低着眼帘,睨着她,“幺幺,你要么做王后,要么被我锁在见不得人的殿中。”
血色从夏幺幺脸蛋褪下,她颤了颤唇瓣,杏眸可怜,“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没有。”
“你选一个。”裴声行的胳膊搂紧夏幺幺。
夏幺幺看着他的眼神,知道他是认真的。
“王后。”夏幺幺声音细细。
裴声行笑了笑,他亲昵地吻着夏幺幺的眉眼。
听着男人的笑音,夏幺幺只觉浑身发麻,她躲了躲,“回到齐国后,我要做些什么呢?”
夏幺幺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着他衣衫上的绣纹,“你看,裴上卿在齐国权势那么大,我既然嫁给你,那我不就是裴府的女主人了?身为裴上卿的夫人,我又要怎么表现呢?”
“幺幺想做什么,随着性子就好。”裴声行对她宽容。
“不管是裴府女主人,还是王后,我都不需要你拘着礼节,去迎合那些闲言碎语。”
“万一有御史谏言......”
“那我就先杀了御史。”
夏幺幺哆嗦了一下,“不行,不能杀。”
裴声行撩了撩眼皮,收敛眸中对人命的漠然。
“幺幺不让杀,那就不杀罢。”他伸手去碰夏幺幺的脸,夏幺幺抓住他的手腕,裴声行挑眉,“我不能碰?”
“不是。”夏幺幺无奈,“你就不能安分一点么?你的手还没恢复,我可不想给你涂药了。”
见她如此宝贵自己的双手,裴声行低了低眼睫,如果她知道这双手在战场中杀死那么多的人,她还会珍视他么?
“我阿耶可比你听话了,即使他在军帐中,只要收到我的信帛,他就会好好注意收拾手上的小伤口。”
裴声行怔了瞬间,随即笑出声。
夏幺幺的父亲是武昌侯,她虽然柔弱,但与寻常女郎不同,战场的厮杀,她从小便知。
“你又笑什么?”
夏幺幺忍无可忍,她掐住他的脸,柔软的唇堵住他的唇瓣。
“好了,闭嘴。”
***
裴上卿的车队到达齐国临淄,让夏幺幺意外的是前来迎接之人。
裴青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众朝臣,裴声行走出马车,裴青拱袖行礼,与身后众臣一道,“恭迎上卿大人。”
裴声行淡淡颔首,他转身,小心扶着夏幺幺,夏幺幺眼皮跳了跳,虽然她没有练武之人那么有力,但只是一个马车,她当然可以自己下来。
然,看裴声行的意思,他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露出对她百般呵护的模样。
夏幺幺深感夫君的虚伪,她抬扇掩饰唇角的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走下马车。
裴上卿的可怕,无耻,狡诈,Yin狠,齐国的臣子们是最为清楚的。
这样的裴上卿,竟然对夫人这么温柔深情。
众人脸色Jing彩极了。
裴声行看向神情各异的众臣,挑眉道:“齐王呢?”
他语气毫无尊重,似乎是在喊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从,夏幺幺惊异看裴声行一眼,他太猖狂了,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像眼瞎耳聋,没有指出裴声行的不合礼。
夏幺幺一下子明白裴声行在齐国的地位是真的尊贵。
齐王是裴上卿的傀儡,这齐国,确实早已是裴上卿的囊中之物,如今裴上卿归来,众臣全部前来迎接,可不是君王的架势。
“大王偶感风寒,称病体之躯不能靠近上卿大人,于是没能前来。”大臣回道。
齐王姜启哪是偶感风寒,他是怕的不敢出齐宫,不敢看到裴上卿。
裴上卿出使楚国,他做了什么?他把楚国灭了!
天下都说裴上卿是齐人,裴上卿剿灭楚国,是齐国的荣幸,齐国将更加强盛,但姜启深深知道,楚国覆灭,接下来,齐国覆灭不会遥远。
裴上卿这次回来,也许就是来灭齐的!他的狼子野心,姜启刻骨铭心。
“宗室之人可看望过齐王?”裴声行握紧夏幺幺的手,他淡漠问。
裴青:“大王身体不适,怎能被人打扰呢?臣已派人拦下了。”
在裴声行的恶趣味中,齐国宗室并未全灭,而是苦苦挣扎,宗室拥护齐国正统,不愿见齐国倾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