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碰裴声行的脸,下一刻,收回指尖,眼中水光摇晃。
不行,还是好烫。
夏幺幺咬咬牙,她努力拽起裴声行,想背他离开,然而裴声行对于夏幺幺来讲,实在是太重了。
差点带着裴声行摔到地上,夏幺幺抽抽发红鼻子,“对不起。”
她把裴声行放在地上,见男人安安静静躺着,一点声息也没有,夏幺幺心里一阵酸楚,泪水滑落,“你不要死。”
女郎是水做的,泪水像不要金银的珍珠,砸在裴声行脸上,他长睫被夏幺幺的泪浸shi,微微颤抖,水珠滑到他的唇瓣,流入唇齿。
“你不要死、”
“你不能因为救我死在这里。”夏幺幺哭的更厉害。
“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你,你千万不要死。”
裴声行想开口说话,安慰这个被吓到的娇小女郎,然而他嗓音干涸至极,无法出声。
他指头动了动,若夏幺幺没有把他放在地上,也许他还能碰到夏幺幺的脸,裴声行好笑又心疼。
夏幺幺趴在他身上,呜咽,“裴声行,你现在其实挺好的,而且你不是齐国人,我可以嫁给你的,天上的阿耶会同意的,你是业国人,当年业国被灭,楚国也参加了合纵,若说实在,还是楚国欠了业国,你要是不憎恨我楚女的身份,其实我也可以答应你。”
“你要是没死,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她呜呜咽咽,说来说去,可以嫁给裴声行。
“公子!”暗卫司的声音传来,他带着卫士一路顺着裴声行留下的标记寻来。
夏幺幺泪眼朦胧,看向洞口来人,“快救他,他快死了!”
“什么!”众人大惊。
一阵兵荒马乱,夏幺幺始终忧心忡忡,红肿杏眼,担忧害怕地等待结果。
终于,医者对忧心的夏幺幺与暗卫司说:“公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发烧,药喝下去,好好休养就能恢复,没有性命之忧。”
“那他怎么一直不睁开眼睛。”夏幺幺不放心。
医者咳了咳,“公子之前缺乏歇息,难免困乏疲倦,沾了软枕就睡。”
“这里天寒地冻,哪有什么软枕......”夏幺幺说着,忽然脸一红,接着不再提这件事。
暗卫司松口气,“公子没事就好。”
这医者本来是为了防止夏幺幺出事才带的,没想到用到他们公子身上了。
暗卫司看了看闭眼沉睡的裴声行,暗想,谁让公子平时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英雄救美的机会,竟然自己生病了,实在是该!
不过,暗卫司发现裴声行这次生病还是有点用的,至少夏幺幺对裴声行关心至极,她心尖对裴声行的冰凉隔阂融化,被裴声行的安危牵扯。
众人折腾来折腾去,终于下山。
夏幺幺皱眉看了看一行人,“高华君在哪里?”
这次她与裴声行上山,就是为了请高华君出山,下山路上遇到此等大事,裴声行九死一生,而高华君怎么不见人影?
暗卫司看出夏幺幺对裴声行的维护,他为公子感到高兴,挑挑眉说:“高华君在驿馆,他也很想见到公子与女郎,甚至不顾阻拦,要徒手扒雪找到公子与您.”
“但公子有更重要的事交付给高华君,所以属下等人拦住了高华君,希望您莫要责怪。”
“既然已有安排,那就好,我不会责怪。”夏幺幺点点头。
“女郎,接下来要去哪里?”暗卫司问。
也许夏幺幺不久后便是他们的女主人了,所以裴声行没有醒来的时候,听夏幺幺的话,准没错。
“先送裴声行回去。”夏幺幺说。
“那我等就带公子回驿馆,夏府那边女郎不必担心,我等已经与夏府说过了。”
夏幺幺见他们就要带走裴声行,脱口而出:“不行!”
“怎么了?”暗卫司问。
夏幺幺张了张宛如花瓣的唇,“把裴声行送到夏府吧,驿馆、驿馆那种地方只是临时住处,那么寒冷,吃的睡得都不好,不利于他身体恢复。”
裴声行既然在驿馆,他忠心的属下们怎么会不把驿馆布置的Jing美至极?
暗卫司没有戳破女郎的小心思,他说:“公子确实不应该在驿馆休息,还是夏府更好,都听女郎的。”
夏幺幺点点头,有些做贼心虚,她匆匆跑上马车,“那快些启程吧,我去看看裴声行怎么样。”
听说夏幺幺与裴声行去寻找什么隐士高华君,红灵心里担忧,又听夏幺幺与裴声行被困在雪山,红灵更是焦急,差点带着夏府的人去山上找。
被暗卫稷拦下,红灵焦心等待。
看到马车悠悠驶来,红灵迎上,“女郎!您没事吧!”
夏幺幺的手推开车门,她的身形在红灵眼中显现。
见女郎还穿着之前的衣裙,发丝有些狼狈,红灵更是痛心,“女郎!您定是跟着裴上卿受了不少苦!”
“那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