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裴上卿是像他母亲?姜启心里嘀咕,他迎着裴青Yin沉的目光,张了张嘴,眼神忽闪,“寡人想着,你与裴上卿一起住在裴府,对裴府的事情应当熟悉吧。”
裴青若有所思点点头。
姜启没有发现裴青的古怪神色,在姜启看来,这位裴府大郎是个废人,姜启并不认为他有什么才干,于是不会细心注意裴青,更不会看到裴青的微妙神情。
姜启并不敢问裴青政事,姜启曾偷偷喊了几个大臣,妄想策反那些大臣,然而,第二天,姜启就被医官以齐王生病为由,困在寝殿,闭门思过。
往事不堪回首,在裴上卿权势的压迫下,姜启的胆子越来越小。
裴青还是裴上卿的兄长,他们是一家人,定是不能问朝政之事了。
姜启只说些不痛不痒的东西:“裴上卿每日用几顿餐食?可曾在午夜用膳?”
即使裴青对这位落魄齐王再过同情,听姜启扯了那么久有的没的后,裴青有些烦躁。
“若大王只是想问一些只有下人会注意的事,那臣还是离开罢了。”
“等等!”姜启还是不想放走裴青。
有一种直觉告诉姜启,裴青也许是对付裴上卿的关键。
兄弟阋墙,最是扰人。
若裴青能助他剿灭反臣裴上卿,那就好了。
昔日,他不就是借裴上卿除掉了上大夫么?
姜启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拉拢裴青的话,“裴掌书,你是正人君子,上卿大人做的事你也看在眼里,他虽然带齐国强盛,但宗室被压迫,寡人也越来越不像君王......”
没想到,裴青竟冷笑,“你不像君王,那是你自己无用。”
“你们齐国的君王,总是自诩天命,狂妄自大,可曾想过,若没有裴氏一族治理朝政,这齐国早就乱了。”
姜启:“你!”
然而姜启却不敢发火,他在臣子面前老实惯了,软弱至极。
姜启很快压下怒火,他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讨好,说:“好,那寡人不耽误你们裴氏治理朝政。”
“寡人想打听一个女郎,你可知幺妃?”姜启心中升起报复的心。
“那位.....”裴青微顿,“祸国的幺妃么,臣不是很清楚。”
“是,她是祸国的妃子,她让老齐王忘记朝政,甚至还有着杀死老齐王的嫌疑。”
裴青看姜启一眼,在姜启说出这些话后,裴青眼中对齐国的希冀消散。
世人谁不知道,姜启是杀死老齐王,弑父夺权的人呢?
正是因为姜启如此不义,所以才有越来越多臣子听命于裴上卿。
现在,姜启反而想把罪名推到一个女人头上?
“大王是想说,幺妃是真正杀死老齐王的罪人?”
姜启诡异沉默一瞬,他闭了闭眼,说:“是。”
脑海中想起夏幺幺那位娇弱女郎,裴青对姜启冷下脸。
姜启身为君王,竟诬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郎,若幺妃真的在裴府,姜启的这些话,就可以让幺妃背负天下骂名,让幺妃惨死齐国。
裴青的语气变得敷衍,“哦,可是大王与臣说起幺妃有何用,老齐王在时,臣一直待在裴府,对齐宫里的事一无所知。”
“那你总归知道裴府的事情,你是否知道裴上卿私藏了幺妃?”姜启急急问。
在君王之位坐了这么久,又看着他亲自封为上卿大人如此对他不屑一顾,姜启的心态早就变了,他已经不是那个愿意娶幺妃为王后,愿意帮幺妃背负莫须有罪名的纯情郎君了。
姜启每日感到恐慌,夜晚梦中,常常看到齐国姜氏先祖对他破口大骂,说他毁了齐国百年基业,是千古罪人。
若把裴上卿藏起来的幺妃找出,能够稍微动摇裴上卿的地位,那姜启也愿意。
姜启不是没有寻找过幺妃,然而他始终无法在裴府中打探到夏幺幺的消息,姜启以为只手遮天的裴上卿把夏幺幺藏得太好。
“大王还是不要随意揣测臣子。”见齐王执意污蔑幺妃,裴青声音已接近冰冷。
姜启说:“寡人怎是随意揣测?那幺妃是寡人亲手送到裴上卿怀中的。”
“寡人背负了那么久莫须有的罪名,是时候澄清了。”
“裴掌书,既然你对齐国忠心,自然不想见到身为齐王的寡人被天下误会,让天下人以为我大齐是无情无义的国度。”
“大王,裴府并没有什么幺妃,裴府一个女郎都没有。”裴青打断道,他向姜启拱袖行礼,深深看他一眼,“希望大王您莫要执迷不悟,好自为之。”
姜启的一腔拉拢之话还没有说出,这位双腿残疾的裴掌书推着轮椅离去,车轮滚过冰凉大殿,姜启彻底绝望。
这齐国,被裴上卿垄断,姜氏的衰败,无力回天!
“裴上卿!你这个jian诈小人!”姜启愤怒地拍打王座。
***
回到裴府,贤奴立马抓住裴青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