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幺幺向旁躲了下,她长睫飞快翕动,裴声行靠近,她脸上不自在。
“你......转头就忘记我了吗。”裴声行漆黑的眼眸望着她,清越声音莫测。
夏幺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低下头,“我自然知道你是谁。”
“你是齐国的上卿大人。”
“但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求娶我。”
夏幺幺小声说,“难道你看我可怜么?所以才在楚王的登基大典上求娶我。”
“我要娶你,与什么楚王登基无关。”裴声行一字一句。夏幺幺指尖停住,她听到裴声行说,“你良善可爱,姣姣如珠,我心仪于你。”
“我没有妻子,我以前从未想过与一位女郎在一起,当你离开,让我不再做你的情郎,我才发现,我想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幺幺,我视你如珍宝,请求娶你为妻。”
夏幺幺呆呆地看着裴声行。
裴声行竟亲口对她表明心意了?
他脸上的认真是夏幺幺未曾想到的。
裴声行那般欺骗过她,又囚禁她,甚至在她逃跑时动了杀心,夏幺幺见他高高在上,对她薄情,于是在心中竖起一层又一层的壁垒,不去想念在意这位伪善的郎君。
他现在身为齐国上卿大人,风光无限,权势滔天,夏幺幺不是没见过他脸上的冷漠,于是做好了再次见面时同样以冷漠薄情相待的准备。
“你愿意么?”犹如他身上的风雪洒落,裴声行放下矜持高贵,他祈求问道。
夏幺幺咬紧唇瓣,她看着茶炉袅烟,半晌,嗓音轻响:“我不愿。”
“我不能嫁给你。”
她声音娇柔,说出的话却不留情。
裴声行眸色暗了暗,“为何?”
“虽然我没有专门等你吧,但是我也是隔了三四天才见到你。”夏幺幺一只手握着茶扇,一只手支起下巴,她不理会身旁郎君的冷香。
“你在登基大典上求娶我,造成了那么大动静,结果转头就走......”夏幺幺微顿,所以,她怎么知道裴声行到底在想什么?
夏幺幺不清楚裴声行这次是不是又在骗她。
“你擅自让暗卫稷把聘礼都放在夏府,也不问问我是否同意,万一我就喜欢夏府原来的样子呢?”
“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裴声行口中的话被夏幺幺捂住,她抬手挡住郎君的唇,杏眸娇俏。
“裴公子,这世间,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算计得到的,也不是你给了我点利益,我就要摇头摆尾投到你的怀中。”
“之前在齐国,是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仁善君子,所以我才想回报你的善意。”
裴声行停下话语,直勾勾望着她。
夏幺幺像被他的视线烫到,匆匆收回指尖,她撩了撩耳边发丝,说:“这次你的求娶太过突然,我刚刚解除与楚王芈瑄的婚约,还没有做好再次嫁人的准备,所以我不会同意。”
“你可以把聘礼收回,以后我就是夏府的主人了,夏府的一切,理应由我说的算,而不是由齐国的上卿大人左右。”
裴声行皱了皱眉,“我不会收回聘礼。”
在夏幺幺看向他时,他喉结微动,几乎是挤出来的话,“你能不能给我机会?”
夏幺幺却说,“不过,我之前也利用过你,我们扯平了,现在我不会嫁给你,之前的求娶我也不会肆意宣扬,我只想在夏府安安静静地待着。”
“幺幺,你不要对我这般绝情。”裴声行终于放下所有傲骨,他抓住夏幺幺的手,紧紧地握紧,神色动容。
夏幺幺怔然,她颤了颤唇瓣,狠心拂开裴声行的手,“男女之事不能强求,在齐宫时,你对我体贴,难道不知道我讨厌这样么。”
然而,茶炉猛然滚地,裴声行的胳膊竟撞到茶炉上了!
滚烫的茶洒落,夏幺幺瞳孔骤缩,她惊慌起身,抓住裴声行的广袖,“你、你没事吧?”
郎君广袖被她扯着,他玉白的胳膊露出,夏幺幺见他的手、腕骨被烫的通红。
善良的女郎差点红了眼,“你怎么不喊疼呢?”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碰到你。”
裴声行这才慢半拍,“很疼。”
见他如此,夏幺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她拽着裴声行向廊外走,“你先用雪止一下疼、哎、我来帮你吧。”
夏幺幺抓住一把雪,敷在裴声行手上。
冰冰凉凉的,然而裴声行的心却不冷,他近距离看着夏幺幺。
二人的状态称不上唯美,她从地上抓雪,双手冻得通红,有点嫌弃、有点不情愿地把雪敷在他手上。
裴声行微愣,在这一刻,仿佛看到孩童的夏幺幺在长廊下跑过,也许某个雪日,她是否因摔倒哭泣,也用同样的冰雪敷上自己的伤口?
“我没事,不过是烫了一下,很快就会好了。”裴声行说,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