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隔着侍女的身影,瞥到夏幺幺。
齐王身躯肥胖,带兵来救夏幺幺的时候,身边还不忘带上几名秀美的侍女。但侍女与夏幺幺相比,鱼目明珠,不可同比。
他见夏幺幺一身狼狈,脸色发白,泪水不住地掉,显然是受了不少惊,齐王心疼极了。他早就同兰氏解释过,夏幺幺只是一个普通妃子玩.物,不会对兰氏、亦不会对齐国造成任何威胁,兰氏身为一国之母,毫无度量,不听他劝阻,竟如此狠心对夏幺幺下手,真是不可理喻。
齐王眯起细眼,“兰氏,你这是何意?”
兰氏冷冷道,“我恨大王不识忠心之人,偏听偏信,被妖女所惑。”
兰氏注意着齐王身后的Jing兵,她暗咬银牙,姜怒当真是老糊涂了。
“夏幺幺,你使得好手段啊,竟然能让大王亲自带亲兵救你,还说你没有祸乱齐宫。”
“闭嘴!”老齐王呵斥。
“大王,救救我......”夏幺幺忽然出声,她咬着娇软的唇瓣,颤颤巍巍站起身,膝盖皮开rou绽,单是看着,就觉得疼痛无比。
“快传医官!”
***
“她的伤如何了?”见医官走出,老齐王急急问。天气炎热,汗水滑过老齐王脸上的肥rou,立马有侍女递了帕子悉心擦去。
医官对老齐王这侍女簇拥的样子见怪不怪,心中无语于齐王慌张请他而来,竟然只是为了一个没有名号的妃子,医官回道:“臣已用药,只需好生静养几日,便无大碍。”
“不过,若是再晚一步,她的双腿就要废掉了。”虽然不屑于替徒有美貌毫无用处的妃子治病,医官也不由得替夏幺幺的伤捏一把冷汗。
夏幺幺腿上的伤可不是被内侍拖过走廊那么简单,此前必是跪了数日。
在这宫内,能对齐王请进宫内好生对待的美人夏幺幺,下如此毒手的,恐怕只有王后兰氏了。
“大王,臣斗胆一问,这是何人所为?”医官假装不经意地问。
老齐王愤怒于夏幺幺受如此重的伤,“何人所为!是兰氏那个毒妇!”
果然如此,医官心道,见齐王对王后兰氏的态度,忽然心生一计,随即跪下,露出慌张态:“臣有罪。”
老齐王疑惑:“怎么了?”
“臣不该打听大王的家事。”医官额上冒着冷汗。
“罢了罢了,胆小鬼。”老齐王顿感无趣,“你为夏幺幺治病,本王又不会怪罪你。”
见医官欲言又止,老齐王无奈问:“你又想说什么。”
医官仍然纠结,老齐王便道:“想说什么便说,不管你说甚,本王都不会责罚你。”
“那、那臣便斗胆了。”
“臣只是在想,如果那名美人在齐宫中能有依靠,那也许王后就不敢对她下手了。”
“依靠?本王难道不是吗?”齐王不解。
“大王事务繁忙,Cao心国政,不可能日日夜夜守着她,如果她有自己的势力应对王后就好了。”医官心里琢磨着齐宫的局势,试探道。
老齐王眼前一亮,“你是说,给她一个封号?”
给夏幺幺一个封号,这是老齐王一直想做的事情,毕竟如果夏幺幺有了封号,那她就真的是齐宫的妃子,老齐王的妾了。可惜,王后兰氏一直从中阻拦。
医官行礼,为齐王着想般,进言道:“倘若她有了封号,那王后日后必会斟酌几下,念在大王的面子,不会直接伤到她。”
“王后一时气急,才做出如此举动,如今想必也是后悔万分,想寻机会同大王和解,现在大王做什么王后都不会阻拦,所以臣只是想,也许大王可以借此机会,给那美人一个封号,息事宁人。”
“这样一来,王后与大王能够和解,那美人也会感谢大王。”
齐王很快被医官说服了,短短三两句的功夫,齐王已经认定夏幺幺的身份。
“这几天你就留下来照顾幺妃吧。”最后,齐王高兴道。
“这恐怕不妥。”医官为难,小心翼翼:“大王,您忘了么,臣是专门替上大夫看病的医官。”
“上大夫身体不好,方才臣本来正要出宫去裴府,现在已经晚了一个时辰,再耽搁下去,恐怕上大夫的家人要迁怒于臣了。”
“好吧,上大夫那把老骨头本王是知道的,快去罢。”老齐王虽然昏庸,但对臣子并不苛刻。他在早年通过纳贤的手段来让齐国强盛,齐国朝野留着不少外客臣子。
只是年岁老去,齐王逐渐消磨了称雄的斗志,曾经合纵讨伐业国争雄逐鹿的事迹也已成为泡影,现在不过是想偏安一隅的昏聩君王罢了。
“幺妃醒着吗?”医官向外走,听见身后齐王对宫人的问话。
齐王的语气小心,生怕搅乱了夏幺幺的清净。
医官低头,眼底划过一分厌恶。醉生梦死,沉迷美色,猪狗当道,这齐国昏聩的君王让齐国黎民受了不少苦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