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康复,他再住在太女府里怕是有些不妥,且婚期将至,他也要做些准备。
“搬走?为何?”如今他在太女府就是半个主子,他们的婚事早已昭告天下,这都快成为她的人了,为什么还要为避嫌搬离?
黎修允耐心解释了缘由,她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却不能不在意他,最后只能妥协。
只是关于住处,她不愿让他去沈思源寻的地方。
“孤在城西有座别院,你且去那里暂住。”她的地方自然是安全的,也能更好的保护他。
黎修允本想说沈思源已经寻好了院子,还没开口就又听她说:“孤的别院足够大,别处怕是放不下孤的聘礼。”她不但自己有聘礼还为黎修允准备了嫁妆,必须有个足够大的院子才行。
这下黎修允不好推辞,承诺每三日来为她把脉,午后便带着陈叔、杜衡搬离了太女府,因着秋风凉她又不便出行,黎修允也不许她相送。她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但终归不想让他太过担心,便由他去了。
原本不过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互相关心,可在外人看来,那就非同一般了。
“那位质子孤零零一人搬离太女府,太女殿下都不曾出府门相送,如此灰溜溜的离开,不会是被殿下嫌弃了吧?”
“也不能吧,好歹是太女殿下的救命恩人呢,再说不是太女府很多护卫护送着嘛,而且看马车运行方向多半是去城西,城西皆是富贵之人,他去那里说不得还是太女殿下的安排?”
“谁知道这护卫是护送还是看护啊,那日我亲眼瞧见黎质子面色有些昏暗,似乎心里并不愉悦。如今他可是陛下赐婚的太女君,就算殿下不喜也必须迎进府门的,哎,也不知这会是对佳偶还是怨侣?”
众说纷纭中黎修允到了城西的院落,此时沈思源已经在院外等候了,他原本想去太女府门外相迎的,但长姐说他去了会惹殿下不悦,才跟长姐打听到此处早早过来等候。
看到仅一辆马车,沈思源眼底有些失望,在看到他下来之后,紧接着露出的是陈叔的脸,他也开始担忧起来:殿下对修允如此重视,怎会让他独自搬离?
杜衡见此上前帮忙解释:“沈公子不必担忧,是我家主子不让殿下来送的。”杜衡现在很是喜欢主子的太女妻主,殿下她极为主子考量,这是主子的福气。
马车刚停稳院中一众人就齐齐跑出来相迎,殿下早就嘱咐过,院中所有用具皆安排妥当,就等着黎公子入住了。
下人收拾物料,沈思源则陪着他在小院里转了一圈,别说这可比他找的院子宽敞气派多了,等他请沈思源小坐,下人连茶水都准备好了,可见用心。
他在京中没什么朋友,便留沈思源用餐,沈思源也没拒绝。
用罢,就见下人抬着两个大箱子过来,打开一箱是各类金银玉器,一箱是各式各样的短兵器:“黎公子,这是殿下亲自挑出来送您的,至于库房其它,殿下说了等您哪日清闲了,可自行选择。”
说完管家又捧着一个匣子走来:“黎公子,这是殿下备的银票,殿下说嫁妆总要备些您喜欢的,这些若是不够了,可报殿下名号,京中只要您能入眼的皆可搬回府内。”说完管家又看向沈思源:“沈公子,黎公子对京中商铺并不熟络,此事还请沈公子帮衬一二。”
看到那一箱金银玉器沈思源只觉殿下极为用心,他见过不少好东西,只一眼他便看出被胡乱扔在箱中的某个玉瓶价值连城,再看到另一箱各类短兵器他又蹙起眉头:匕首、短刀、弯刀,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哪有送给男子兵器的?虽然这些东西剑鞘装饰的极为奢华,但大安男子并不尚武,他们未必会喜欢啊?
但看到黎修允眼里的光亮他又恍然明白,修允他不是大安男子啊,殿下这礼怕是送到了他的心坎里。
还有这些银票,哗啦啦的一匣子,得有一尺来厚,殿下这是把半个太女府都送来了吧?就这些还有什么买不到的,怎还用得着报太女府的名号?
沈思源刚想应下管家的请求,他今日前来就是想看看能否帮上忙的,可还没开口就听黎修允说:“礼物我收下,银票就不必了。”
他虽为质但也是一国皇子,怎会连嫁妆都没有?他这些年的积蓄有多少,如今刚好借此机会好好盘算盘算。
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沈思源笑着劝慰:“修允莫要客气,在大安,女方私下给予男方适当钱财供其准备嫁妆,也是寻常事。”当然这种事不好拿到明面上说,不然别人会怪男方家太小气,嫁妆上不了台面丢的可是双方的人。
他闻言摇头:“这些年黎某行医赚了不少银子,嫁妆还是备的起的。”他还有别产业,这些不便与沈思源细说。
管家对于他的话竟没有意外也不强求,殿下说了如果他不收,这些银票便当做聘礼好了,左右都出不了太女府的门。
他和沈思源都是年轻男子对婚俗知之甚少,正犹豫之时殿下又派来一人,见到是礼部的贺蕙大人,管家立即上前问安。
贺蕙在礼部当差多年,今年本想告老还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