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慧心喊完这一句话后,便马上投入与沙匪的厮杀中,而那被躲在马车中的男眷早已吓得卷缩成一团。
甚至他们谁都没有发现,不远处正有一个大型的龙卷风朝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来。
那龙卷风来得没有半分预兆,地上更没有沙鼠逃窜,就像是那凭空出现的一样。
等其中一人抬头发现时,还未等她发出恐惧之音,先一步等来的是那人头落地,那被砍下的头颅沾了沙后骨碌碌滚进了早已被鲜血侵染后的黄沙中,那双瞪大的瞳孔中满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随着那沙尘暴越离越近,这一群还在对战中的诸人,皆是感觉到了死亡在朝他们靠近的味道,甚至在顾不得抢夺财物与收割人头。而是快速上马,好逃离这即将到来的沙漠霸主,要么就是飞速的躲在那察觉到危险,已经俯下身子,并闭上眼的骆驼身下。
“快点躲到骆驼身下,双手抱住头。”可怜向导一句话才刚说完,人便先一步被狂风给席卷到了半空中,直化成一颗小小的,不在起眼半分的黑点。
在那带着毁天灭地的沙尘暴朝他们席卷而来时,正打算飞快地往小铃铛身下躲去的林清安,并未注意到她的身后正有一柄直指她心脏口的长剑。
当漫天黄沙遮天蔽日的袭来,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生命被掩藏在那厚厚的一层黄沙之下,直被风干成一具白骨。
那直径小于两公里,长达四千米,带着势如破竹的飞沙走石朝人们席卷而来时,别提那渺小如蝼蚁的人类了,只因就连一些还未来及趴下的骆驼都被狂风吹卷到那半空的漩涡之中。
那场龙卷风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就像是干燥缺水的干草堆里突然有人纵了一把火,那火舌卷烧之处,皆留下黑灰炭焦痕迹。
至于那些被风卷中的人和物去了哪里,大概只有风知道了。
沙尘暴过后的天空,总是格外的湛蓝,就连那坑坑洼洼的地面都被吹平得宛如一面平镜。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林清安在睁开眼后,却不曾想见到的不是那生于黄泉河畔旁的彼岸花,而是那黑黝黝的马车顶,还有身下躺着的地方在不断移动时的触感都无一不在告诉着她一个讯息。
她林清安还活着,甚至她并没有死在那场骇人听闻的龙卷风中,可还未等她庆幸得太早,她的瞳孔里先一步被一张充满着异域风情的脸给占据了全部位置。
“又见面了,林清安。”女人笑眯眯的碧眸中就跟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若非顾忌着她脸上有伤,说不定早就上手掐了过去。
“是啊,又多谢你救了我一命。”见到老熟人后,林清安原先紧绷着的那根弦倒是一时之间松弛了几分,就连人也继续躺在那张毛绒毯子上不愿动弹。
“知道是我救了你就好,不过我可不会免费做好事的。”女人见她居然不像先前那样对她充满了戒备之色时,有些不满地瘪了下嘴,显然觉得没意思。
“我自然知道,何况这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不过这一次两次的,未免有些过于凑巧了。”羽睫半垂而下的林清安微侧过脸,阻止了她继续扫过来的视线,浅色的眸子中皆是漆黑幽暗。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在这危险重重的沙漠中,只要是个活着的人,她都不得不防。
“即便是刻意而为的巧合又如何,不可否认的是我救了你两次,而你现在也欠了我两次人情。”女人看着她那一脸伤痕的可怜样,也丧失了继续逗弄她的心,连带着接下来的日子里一路无话。
这一次,对方和先前一样,不同的是先寻了处绿洲后才将人扔下,省得她要是死了怎么办。
等马车逐渐消失在她视线中后,林清安这才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后,朝那处有人烟的村落里走去。
沙漠中的沙子在白日里头烫得能煮鸡蛋,而这夜里却是能滴水成冰。
而不远处的阳城关因着主人到屋里头置了冰,倒是一片凉意。
因着月份越大,加上之前那些衣服都穿不上的谢曲生只得穿起了那宽松的袍子,甚至因为那人不在的缘故,连那梳妆打扮的心都没了,每日不是披头散发就是素面朝天。
可在书言端上藕粉桂花糕和绿茶酥的时候,却是怎么看怎么没有胃口,就连那频频往门外看去的习惯也不知道是在何时养成的。
“殿下即便在不饿,多多少少也吃点。”因着驸马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了,就连这林府上下伺候着的人都格外小心,生怕有哪点儿做得不好,惹来殿下迁怒。
“妻主现在还没消息回来吗?”只因除了之前的那封信后,他便再也没有收到有过于她的只言片语。
甚至就连她现在在哪里,做什么都完全不知情,就连这晚上睡觉时,那人居然也狠心的不在入他梦了,过分。
“想来应该是驸马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或是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微抿着唇的书言想到那个之前伤好后就离开,并且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他留下的女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