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往窗外看去时,却不曾看见有什么风,就连那风拂枝头花瓣声都无。
即便他心有怀疑,却并未多问,只因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其中他更关心的是另一句。
“妻主今日可有说过,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这个驸马倒是没说,不过想来在天黑前应该会赶回来的。”
而今天的白天好像过得格外的快,这不,一晃神的功夫这天便黑了底,就连檐下都早早的挂上了崭新的红灯笼。
可是等晚上的时候,他仍是没有等到那人回来,连带着他的一颗心也越发的不安了起来,就连那视线都频频的往门外看去。
“你说妻主那么晚了还没回来,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谢曲生看着摆在他面前的吃食,却是怎么都提不起半点胃口,就连那目光都宛如望穿秋水。
“想来是驸马在路上遇到了些事给耽搁住了,说不定晚些就会回来。”刚从外面端着一盅人参乌鸡汤的书言在进来时,同样看了眼那紧闭的大门,紧抿的唇线中满是透着不安之色。
其实现在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到底是怎么了,明知那人都已经拒绝了他,并且都说不喜欢他了,可他仍是一颗心挂死在了上面。
“也许吧。”谢曲生幽幽的吐出一口气,即便他在不想吃,可肚里的孩子总归是得要吃的。
等夜幕笼罩在这处静谧的院落中,刚打算将檐下灯笼换新的书言突然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其中还掺夹着一丝在为令他迷恋不过的木兰香。
正当他想要转身尖叫之时,一只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手捂住了他的嘴,而后一道温热的躯体贴了上来,虚弱道:“是我。”
“墨枝姐姐,你,你怎么了。”书言在最初的恐惧过后,随即浮上心头的是那浓浓的不安之色。
甚至因着她的过于靠近,而使得他耳根处冒起了点点嫣红。
还有那么重的血腥味,便代表着她肯定伤得很重,就连他的那颗心都像是要跳到了嗓子眼上。
“我没事。”此刻负伤回到府里的墨枝显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在她即将晕过去时,不忘咬破了舌尖,附在他耳畔处轻声道:
“还有此事切记不要告诉姑爷,更不要让他知道我受伤的消息。”
“可是驸马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一句咆哮的话还未出口,便消弭于他喉间,亦连那身后人也失了全部的力气跌落在地。
今夜的阳城关,好像哪哪儿都不平静。
当一阵黄风卷着沙尘打了个转儿,也吹起了那马车边缘的藏蓝色布帘角,风悠悠的扬,叶轻轻的飘。
此时一辆马车正在夜间加疾行走着,就连那扬起的尘风沙土也一会儿便被卷了个没影,唯地上残留着几道车痕,似在无声的告知他们经过此地。
等林清安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就像是被车碾过一样的疼,就连原先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都被粗鲁的处理好了。
同时她发现,她现在被绑在了一辆行驶的马车中,而她的身边还坐着一名身形粗犷,大半张脸掩于黑暗中的女子。
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眼干涸得厉害,宛如有人在内里纵了一把火,就连她的手和脚都被绑了死结,生怕她会突然跑了一样。
“醒了。”那女人见她醒来后,也不见得有多惊奇,反倒是将那早已准备好的水囊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喝下去。
喂水的动作同样粗鲁得灌进她的鼻子里好几次,更呛得她一连咳了好久后,才稍缓过劲来,许是喝了点水后,连她那混沌的思绪都逐渐回笼了。
“你是谁。”身子后退,拉开彼此过近距离的林清安锐利眼眸半眯,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刺骨寒意。
“我是谁,自然是要救了你命的大恩人。”半眯着眼儿的女人粗鲁的桎梏着林清安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她对视。
林清安到这时才发现,女人生了一对澄净如天空之色又似那寒池涌动中的蓝瞳,亦连那五官都不似中原人的秀美,而是处处透着西域人的浓颜高鼻深目。
“啧啧啧,怪不得是那人的女儿,生得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好颜色。”女人的目光如刀子一样扫视着她的脸,那粗糙的指腹也在她的脸上摩挲着。
不一会儿,便给林清安搓出了好几朵艳丽的红梅来,看着竟格外地勾人。
“有时候我就在想,若是这天底下的好颜色有十分,你们林家人怕是得要独占七分,特别是这一次的林家长女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惜偏生是个傻子。”女人的话里既是惋惜又是讽刺。
“你认识我娘!”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连带着此时女人对她的过密接触也不再理会。
女人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之态,同时也松开了桎梏着她下颌的手,重新退回了黑暗中,唯独那双看向她时的视线,满是带着浓重的戏谑。
“你是不是知道我娘现在在哪里,若是你知道可否请你告知我一二,作为交换我会答应你一个条件,并给你这辈子都花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