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开了进去,一下车, 江夫人就跟后面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快步进了主楼, 压根就没顾得上去管江柏尧这个病号。
江先生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江夫人走过去, 气息不稳地说:“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江先生脸上丝毫不见慌张,只淡淡的瞥了江柏尧一眼,“周助理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回复了。”
现在就是江夫人也不得不佩服丈夫的心理素质了。
有人在自家门前这样撒泼打滚, 他居然还能沉得下心来看报纸。
她被气得头脑发胀,只能坐了下来, 轻哼一声:“我说什么来着,那对母女就跟水田里的蚂蟥一样!”
江先生不可置否一笑。
“你见过蚂蟥?”他问。
江夫人当然没见过,不过不代表她不知道。
“农民下水劳作, 被蚂蟥吸血,那是不得已的。”江先生笑眯眯地说,“跟我们家情况不一样。”
坐在主楼的沙发上, 仍然能听到外面断断续续的叫骂声,可见蒋母的嗓门有多大。
江柏尧心烦不已。
暴戾因子在体内疯狂流窜。
周助理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很快地就查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件事,并不是谁要故意去报复蒋母,陈家没那个兴致,江家也不至于这般,说来说去,还是蒋萱小三的身份被人知道了,骗子们自然就找上门来,可蒋母现在认定了,肯定是江家出手,这才过来闹。
江先生放下手中的报纸,平静地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江柏尧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显然忍耐到了极致。
“说到底,她也是被人骗了钱,百来十万也不算什么。”江先生盯着他问,“最省心的办法就是给钱,给了钱她自然就走了,也不会再闹。你觉得呢?”
江夫人屏气凝神。
她跟丈夫同床共枕多年,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如果儿子真的窝囊的给钱了,那只会令丈夫对他更加不满失望!
一百来万对豪门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可豪门也不是人傻钱多的聚集地。多得是有钱人一掷千金的事,观者只看到了这个钱,却没看到有钱人收获的东西,哪怕是愉悦的心情,那也是一种获得,端看值不值,很显然,给来江家撒泼的人一百来万,那是绝对不值的,真要按照江夫人跟江先生的处事原则,别说是掏钱了,甚至还想让对方脱一层皮才解气。
“不给。”江柏尧咬着牙,声音有些沙哑,眼睛里都有着红血丝,骇人得很,“爸,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他早就气得不行,只要想到自己这些年来被蒋萱耍得团团转,他就怒火中烧。
现在蒋萱的妈妈还找上门来撒泼,这件事怎么可能忍得了。
如果不是蒋萱,他跟陈仙贝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就是被蒋萱害的,这口气他说什么都不会咽下去。
江夫人闻言,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果然看到丈夫的神色隐隐有所缓和。
她想起了最近圈子里发生的事情,一口气又提了上来,紧张地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碰蒋萱,别被她借子逼宫了!”
不等江柏尧回答,她又厉声说道:“我告诉你,这一招在我这里,在我们家是一点都不管用的,今天就是你告诉我她生了你的孩子,我跟你爸也绝对不会同意你跟她在一起的!”
江先生轻咳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这种话。
江夫人这才不说了,不过眼里面上都是怒气。
“没有。”江柏尧双眼猩红,“我跟她就没有什么关系!”
江夫人冷笑一声,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江先生起身,“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我跟你妈劳累了几天,就先上楼休息了,外边的你处理。”
就这样的,江先生带着江夫人上楼了,客厅里只剩下江柏尧这个病号。
江柏尧坐在一边,闭眼思考了一会儿,便让人把蒋母请进来。
蒋母进来的时候,江柏尧正盯着茶几上的杯盏出神。
“你爸妈呢?”蒋母头发凌乱,因为刚从医院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味道,“今天必须得你爸妈跟我说!”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姓江的小崽子就是一空壳子,什么都没有,在家里他也说不上话。
既然这样,她当然要跟能说得上话、能管得了事的人谈!
“你喝茶。”江柏尧说这话时,眉眼都带着一股不自知的轻蔑。
蒋母高声喝道:“你爸妈呢,是不是做贼心虚躲到屋子里去了!真让人笑死,还是有钱人呢,居然也做这么下作的事,坑骗别人的棺材本,我看也不怕折寿!”
江柏尧隐忍,眼睑低垂,“首先,这件事跟我们家没有关系,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要请律师告你诽谤了,其次,我跟你的女儿蒋萱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可能是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