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留蒋母在陈家,不过是善举罢了。
如果有人明明享受着这种善意,不仅没有抱着感恩的心态,反而理所当然的算计陈家,难道陈家还要上演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吗?
陈胜远了解自家侄女,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就赶人走的性子,“是不是蒋萱做了什么?”
“嗯。”陈仙贝想起这一年多里自己遭遇的恶心,哽咽了一下,“反正我再也不想看到蒋萱跟她妈妈出现在陈家了,大伯,行不行?”
听到陈仙贝带了哭腔,陈胜远也急了,“怎么了,贝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别哭,说给大伯听!”
“也没什么,就是,我发现她跟江柏尧……”说他们两个都感觉是脏了嘴巴,陈仙贝不作声了。
陈胜远却明白了,短暂的沉默后,那边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大伯,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是便宜了他们,不值得的。”她赶紧劝道。
陈胜远气得血压飙升,却不想吓到了侄女,压抑着怒火说,“我今天回燕京一趟,去江家。”
“大伯,姑姑也知道这事……”
“那江柏尧这小崽子怎么还没死??”陈胜远这些年在家庭医生的告诫下,已经尽量平心静气,但这会儿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怒了,他还以为陈家没长辈知道这事,既然妹妹知道,那为什么江柏尧没上头条新闻,还好好地活在世上?
“大伯,我的意思是,姑姑说了,就这段时间要取消婚约了。她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尽量不让公司还有家里受到影响。”
“影响个……”屁!陈胜远猛地站了起来,“她现在眼里是不是只有公司?家里姑娘受了欺负还要忍气吞声?!”
“不是这样!大伯,您听我说,”陈仙贝不得已只好使出杀手锏,“呜呜……”
陈胜远满腔怒火,在听到侄女在那头哭后,立马反过来焦急问她,“贝,你别哭啊,哭什么呢,是吧?”
“我是女孩子啊。大家都知道我跟江柏尧订婚了,现在冲到江家去,是解了气,但我还想以后找好的男朋友。”陈仙贝呜呜的,“我就想这事不要惊动外人,好好地解决,等这婚约取消了,咱再……”
咱们再从长计议,对吧。
现在要是撕破脸皮,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如非必要,她都不想让外界知道有蒋萱的存在,她相信,江家也会尽力地捂着,不然传出去了,她是可能会被人嘲讽连个管家的女儿都比不上,但江柏尧的身上也会一辈子因为这件事烙上烙印。
陈胜远是冲动,但也不是傻子。
听了侄女的话,他也重新冷静了一番。
的确,这件事得好好处理,不能打老鼠伤了玉瓶。
陈仙贝见大伯冷静了,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劝服了他,短期内不要提刀去江家要渣男狗命。
挂了电话后,陈胜远思考了下,又给国外的妹妹打了电话,兄妹俩像之前一样,在电话里“互殴”了一顿,但同时也想好了解决办法。
陈胜远都不想再见到蒋母,只让管家去处理这件事,三天内就让蒋母搬出去,永远都不准再踏进陈家。
除此之外,他晚上装晕了过去,跟家庭医生还有医院那边也商量好了,对外宣称病危。
退婚的步骤已经讨论好了,这次不仅要让江家脱一层皮,还得让江柏尧从此以后都不好过。
联姻,修的是两家之好,世家要的就是体面,现在江柏尧还不是陈家的女婿,就敢这样对待自己姑娘,谁都不能咽下这口气。
*
陈仙贝又一次进入了空间。
在看到封砚又在挥起锄头、哼哧哼哧的锄草时,她的心也放回肚子了。
她还挺怕进来后,看到的是一具尸体来着。
封砚见她进来,哼哼两声,幼稚的装作没看到她。
他心里是有气的,气她让他堂堂封少在这里锄草,他才刚好起来的手掌估计又要破皮起血泡了。她真是残忍,上一回明明是她给他敷了草药,结果呢,好起来后又得锄草。
当然他也气自己。
气自己一点都不争气,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没享受过别人的好一样,她稍微对他好一点,对他笑一个,他就跟、跟什么似的,屁颠屁颠的凑到她身边,放下了仇恨。
这幅贱样,让他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养的那条哈士奇。
思来想去,他觉得主要还是两个原因。
第一,他太孤单了。
在这里一个活物都见不到。自言自语会显得很傻,她每天出现的时间也不长,但也有两个小时。
第二,女妖太会迷惑人心。
“你没事了吧?”陈仙贝主动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
封砚冷淡地嗯了一声,“我现在没空呢。”
陈仙贝:“?”
封砚Yin阳怪气地,“也没什么,就是又得锄草了。”
昨天他还在为少男心事烦恼,不知道要不要冲破人妖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