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顾钰离开后,沈络欢数着日子盼嫁人,还被大乔和宁若浅笑话了好几次。
这日,沈络欢决定反击大乔。
她将大乔带出宫,笑道:“知道我今日要带你去哪儿吗?”
大乔啃着西瓜,没太在意,“去哪儿啊?”
“去威远将军府。”
“......”
沈络欢豪气地揽住大乔的肩膀,“咱们在辽阳时,不是说好给你介绍门亲事么,今儿我就带你去相看威远将军府的公子们。”
“那,”大乔反搂住她,一点儿不娇羞,更不怯场,“真是太好了。”
“......”
“那我可要好好打扮一番,公主太过分了,怎么没早点告诉我?”大乔抹把嘴,叫停马车,“走走走,陪我选胭脂水粉去。”
沈络欢被大乔连拉带拽,进了一家胭脂铺子,在店家的巧手下,大乔妆容Jing致地出现在沈络欢的面前,再配上隔壁成衣店的石榴裙,一下子变成了京城闺秀。
威远将军膝下有五子,除了长子,其余四子都未娶妻,且都到了适婚年岁,一听公主要来做媒,威远将军笑得合不拢嘴。
寒暄过后,沈络欢带着大乔坐在椅子上,由威远将军依次介绍着四个儿子,那阵势,跟选秀女似的。
大乔认真听着威远将军的介绍,目光却落在了五公子身上,因为只有五公子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其余三位公子都是黧黑健壮的。
五公子任职于翰林院,性子比较内向,不爱讲话,更不好意思打量姑娘家。
起初,沈络欢以为大乔会从其余三位公子里挑选,或者干脆都推拒,却没想到,大乔选了五公子。
当然,这是两人在马车内的私语。
一路上,大乔不停夸赞着五公子,令沈络欢啼笑皆非,“好,过几日,我去求陛下给你们赐婚。”
大乔却扭捏了,“强扭的瓜不甜,公主先帮我打听一下他的意思。”
沈络欢笑弯一双眼,“成。”
两个姑娘说说笑笑回了宫,一进公主寝宫,发现宁若浅不在屋里,不免疑惑,小丫头跑去哪里了?稍一打听才知,是皇帝陛下请她去御花园赏花了。
沈络欢不免诧异,皇兄何时对若浅下的手?
华灯初上,沈络欢跟着绣娘学女红,见宁若浅耷拉着脑袋进来,遣退了绣娘,拉着宁若浅坐下,“能跟我说说你跟陛下怎么回事吗?”
宁若浅红着脸,小声道:“陛下说,他见到我第一眼就上了心...我我我...”
“别着急。”沈络欢拍了拍她的后背,深知做皇帝的女人不容易,何况,宁若浅是显钧伯的庶女,想要晋升四妃甚至皇后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后宫空置,但早晚会为了权衡各方利益收纳妃嫔,女人堆里是非多,以宁若浅的性子根本适应不了。
沈络欢递给她一杯水,“那你对陛下的感觉如何?”
这次,宁若浅连耳朵都红了,“我哪里配得上陛下啊。”
她心里默叹,唐封清风朗月、儒雅端方,又是大楚的皇,哪里是她能高攀的。
沈络欢失笑,“就咱们两人,不必顾着其他,你只需告诉我,对陛下有无感觉?”
“我......”
宁若浅磕巴了。
沈络欢笑着摇摇头,轻轻地拥了她一下,“别急,凡事有我和阿钰,会给你撑腰的,只要你想伴在陛下身边,我会竭尽所能,为你扫除障碍。”
宁若浅心里暖暖的,“多谢公主。”
“客气了。”
“我需要好好想想。”
沈络欢点点头,眼里的祝福是真的,不管宁若浅如何抉择,都会全力帮她。
一晃到了桂花绽放的时节,满城桂花飘香。
寝宫内,沈络欢看着亲手缝制的嫁衣,满心欢喜,再有几日,她的阿钰就要来接她了。
婚前要做的事情属实不少,又替大乔说成了亲事,沈络欢忙得晕头转向,每晚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这日清晨,日光如期爬上窗子,沈络欢悠悠醒来,伸了一个懒腰,忽然发现挂在椸架上的嫁衣不见了。
她叫来宫女,宫女只道不清楚。
小公主皱着眉,趿拉上鞋子走出寝殿,站在晨晖中,思忖着这件诡异的事。
倏然,院落上空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风筝,吸引了她的注意,却不知,月亮门里走出一抹高大人影。
那人手捧嫁衣,静静看着仰头的小公主。
察觉到某种视线,沈络欢转眸看去,愣在原地。
那个手捧嫁衣的男人不是顾钰,还是谁?!
一个多月不见,那种断肠的相思喷涌而来,袭上两人的心头。
沈络欢凝睇着男人,静等他的解释,为何提前抵达了?
迎着姑娘的目光,顾钰稳步走上前,停在石阶之下,忽然单膝跪地,郑重道:“今生能否有幸,为公主披上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