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跌下玉阶后,本以为自己要被虫群啃咬而亡,哪知这些虫子想是接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纷纷后退,给她留出一片干净之地。
她亦是十分震惊,下意识觉得同南寻殷有些关系。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便感觉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她还来不及躲避,便被人擒住了脖子。
邱秋正想着该如何办之时,只听“扑哧”一声,身后之人的鲜血溅到她身上,浓稠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接着便是无数次你争我夺的游戏,邱秋便如布娃娃般,一会儿在这人的手上,一会儿在那人的手上。这些武者下手没个轻重,虽然都尽量不伤她,但邱秋还是因为众人的争夺,多了不少伤口,周身疼得厉害。
终于,圆脸武者用剑架在她脖子上,目光扫视着蠢蠢欲动的武者们,冷声道:“若有人上前一步,我便杀了她。”
他说着刀刃往邱秋脖子上一靠,邱秋只觉得脖子上传来细微刺痛,抬手一摸,侵出鲜血来。
玉阶上的众弟子眼见这情况,脚步纷纷顿住,不敢上前。
圆脸武者肃容道:“虫群正在攀爬玉阶,我们在此争夺,浪费时间,等虫群爬上玉阶,便是一个也活不成。”
有弟子不屑:“我们被困在玉阶上,本就无法逃脱,虫群爬上玉阶是早晚之事,届时,便也活不成,如今,若能抢得这女子做护身符,还能安然离开。”
圆脸武者目光扫视虎视眈眈的众弟子,“诸位且看这玉阶上的尸骨,皆是我等同门。虫群还未至,我等便因争抢她而死伤无数,届时,便有人取胜,也要沾染无数同门的鲜血方可,即便他能活着出去,这人
难道不心虚么?回到宗门,不怕事情败露么?若因残杀同门而生出心魔,道途只怕止于此了。”
圆脸武者的一翻话下,玉阶上的大部分弟子露出思索之色。
邱秋也十分惊奇,若非被圆脸武者用剑架在,她都要忍不住给他鼓掌了,这番话软硬兼施,真是十分动人。之前,圆脸武者亦是第一个响应瘦高男子搜身的提议,邱秋还以为是个空有一番孤勇,却没什么脑子的家伙,没想到却是个心中有沟壑之人。
圆脸武者的话打动了大部人,但是还是有一心想要活命的弟子不为所动。
“你说的倒是好听,若今日命丧在此处还谈什么之后?事情败露也好,心魔也罢,总归得先有命活着出去。”
圆脸武者打断他:“谁说我们不能活着离去?我有一法子,大家都能顺利逃脱,只是需要诸位配合。”
玉阶上的弟子纷纷看向他,神色极为迫切,“什么法子?”
圆脸武者道:“诸位应该都发现了,这位姑娘二尺之内,虫群皆不敢靠近,这二尺的距离足够容纳下两人,届时,我们两两一队,同她一起离开,如此反复,定然能从这主殿中逃出去。只是,这个法子需要诸位互相信任,若有人离了主殿,掳了这位姑娘离开,其余人便只能在主殿内等死。”
玉阶上的众弟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圆脸武者继续道:“是以,我想同诸位立下盟誓,若有人起了私心,从这主殿中活着离去的武者,皆要将起了私心之人视做毕生死敌,穷尽所有手段定要将他格杀,不然必生心魔,终生无法进阶。”
若只单论誓言,自然无法约束。众弟子都是修行的武者,哪里会惧怕神佛的惩罚。但若立下盟誓,便又不一样了,心魔之事实在难说,若逃出的弟子中,有将此盟誓隐在心中,修行无寸进之时,便会思量是否是心魔誓言之故?修行之路本就坎坷,无寸进之时只多不少,只要有了这个想法,为了修行能够顺利进行,定然要除去催生心魔的对象。
说到底,圆脸武者赌的就是一个人心。
玉阶上的弟子们何尝不明白,但虫群近在咫尺,争夺这女子又要费一番功夫,还不知结果如何,如今之计,圆脸武者提出的法子最为可行。
众弟子纷纷立下盟誓。
圆脸武者满意的点点头,他收了剑朝邱秋抱拳道:“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恕罪,不知姑娘可愿助我等一臂之力?”
邱秋知道这话虽是询问,但她并没有拒绝的余地,且若只是将这些人送出主殿,对她也没什么害处,便想也不想的点头道:“自然愿意。”
圆脸武者拱了拱手,语气真诚了些:“多谢。”
邱秋正要摆手,崔婧儿忽然站了出来道:“我有话要说。”
崔婧儿经历了被瘦高男子抢夺上品解毒丸,差点掉下玉阶之后,她自知自己修为不高,担心被这些疯狂的弟子推下玉阶成为踏脚石,便小心翼翼的躲到角落里,不敢出声。
未曾想,她推下去的人却成了唯一活命的护身符。但因这一推之仇,她实在无法相信这女子会老老实实的将她送出主殿,若在途中,这女子想要报仇,只需动些手脚,便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如何能安心?
崔婧儿道:“这女子身份未明,若是故意将我们抛下,我们便只能等死。不如废了此女的双手,使她耍不出什么花样来,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