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光,院子里又恢复原来的空荡安静。
邱秋去到江上智身畔,道谢:“今日,谢谢你将他打发……”
话未说完,便见江上智募地拉住她,口中吐出一口血来,晕倒在她身上。
邱秋被压得一个跄踉,扶着身上沉重的身子,愣了愣,不可置信的拉起他的脉搏号了号。
气息紊乱得十分厉害,这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她未曾想烈云廷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能将江上智重伤至此。忙喊阿琴与荔枝过来帮忙,将人抬到内间。
三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人放到床上。
邱秋顺着他的手腕,将自身的元力灌入他体内,想要将紊乱的元力压制下来。那知元力才刚灌入进去,他体内仿佛有一个强力的漩涡,瞬间将邱秋体内的元力吸了干净。
邱秋脸色一白,却见床上的江上智轻咳一声,口中又吐出血来。
吓得她连忙收回手,忍不住想:他这状态十分不对,对元力如此排斥,不知是他修炼的功法问题,还是他这个内伤有其它蹊跷?
邱秋掏出巾帕给他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心急如焚。这般脆弱的江上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他在她眼里永远是无坚不摧的,便是他元力被封,两人一起落到须臾境中,他亦是强大的让她依赖。
如今瞧着他苍白的脸,紧闭的双眸,真让她既心疼又愧疚。
若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惹上烈云廷,也不会有这场决斗,更不会受这样的伤。
他遇见她果然没有好事。
邱秋苦涩的想,正当她吩咐阿琴去请大夫时,荔枝急冲冲的进来道:“小姐,外面有一个自称简玉衍的公子求见。”
邱秋微怔,眼眸一亮,道:“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身湖蓝深衣,腰间系着玄色革带的简玉衍缓缓走来。
他见着邱秋,先是一怔,随即苦笑道:“果然是你,未曾想还能有再见之日。”
邱秋亦是笑了笑,却无意与他寒暄,只道:“简……师兄,你快来看看阿智,他刚才与烈云廷过招,不知是否伤到了内里,竟吐了血。”
简玉衍神色一凛,目光从邱秋身上移开,终于瞧见躺在床上的江上智,他面色骤然一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江上智身边,抬手双指并拢,朝他身上几处大xue道点去,接着便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子,从中倒出一颗药丸,喂到江上智嘴里。
见他咽下,方缓了蹙着的眉头。
邱秋见他这一番熟稔的举动,忍不住道:“阿智这内伤,不像是新添的,是否有些时日了?”
简玉衍摇头轻叹道:“不是内伤?”
“什么意思?”
“是毒。”
邱秋怔住,毒?江上智竟然中了毒,这怎么可能!先不说江上智修为已到了半步宗师的境界,天下的毒,能伤得了他的寥寥无几,况且,江上智做事一向谨慎缜密,想要将毒下到他身上,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毒不比蛊,蛊是活物,又诡又奇,但极难培养,一只能毒到高阶武者的蛊,定要培养十几二十年方可,是以蛊稀少,却能让南寻殷,江上智都中过招。
但毒不同,毒是死物,想要下到人身上,便要有东西做媒介,这东西是活物也好,死物也罢,只要小心谨慎,不去接触,便下不到人身上。只要不能下到人身上,再厉害的毒,便都没有用。
邱秋实在想不通江上智如何中的毒,她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简玉衍沉默片刻,终于道:“媒介便是乐正桑。”
在邱秋惊讶的目光中,简玉衍缓缓叙说了中毒的始末。
自邱秋离开后,江上智便让乐正桑搬出了太恒峰,那知,搬离的第二日,乐正桑便中了毒奇毒昏迷不醒。江上智虽不喜欢乐正桑,但她始终是自己母亲临终前托付要照顾的人,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睁睁瞧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简玉衍道:“当时,乐正桑中的毒又快又厉害,不过片刻,便奄奄一息,阿智别无他法,便想着用元力将她的毒逼出来。阿智半步宗师的修为,按理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奇毒,都该能逼出体外。然而,当阿智运起元力逼毒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乐正桑身体里的奇毒朝着阿智涌了过来……”
邱秋怔怔道:“乐正桑只是幌子,背后之人要对付的是阿智……”
简玉衍苦涩道:“我与阿智也反应过来,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针对阿智的局,布局之人最高明之处在于,乐正桑是真的乐正桑,从她逃出来时便携带了奇毒,她亦对布局之事毫无所知,便成了一颗最意想不到的棋子,我与阿智防不胜防,布局人的心机手腕实在令人心惊。”
邱秋却想得更多,心机深沉手腕凌厉的形容,一个名字浮现在她脑海中,除了南寻殷她想不到其他人。
她假扮乐正桑是南寻殷指使的,当初他可是给了她能够与江上智相认的玉瑗。
邱秋还记得,南寻殷说过,真正的乐正桑已经死了,不会来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