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阿琴阿虎兄妹,邱秋找了虎头,要了些吃的,让她惊喜的是,虎头不知从哪里,又弄了根人参过来。
把吃的给了阿琴与阿虎,邱秋便想着如何熬参汤。
如今有虎头的拂照,邱秋几人虽是人畜的身份,但蛮匪守卫们对她们客气了许多,提些小要求也不会被拒绝。
邱秋去让蛮匪守卫准备了火和熬汤用的釜,如此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参汤总算熬好了。
她盛了两碗,递了一碗给阿琴,阿虎伤得较重,这里又没有疗伤的药,补些元气,总能好得快些。
有关疗伤之药,邱秋也问过虎头,方知晓蛮匪的身体普遍强壮,自愈力很强,很少备有疗伤之药,当初他说不需要她的金创膏也是认真的。
抬起另一碗跪坐到南寻殷身旁,汤匙舀了一匙参汤,吹了吹,觉得温度适宜,方喂给南寻殷。
然而如邱秋料想一样,南寻殷嘴巴紧闭,就算撬开嘴喂进去,因无法吞咽,参汤从嘴角滑落。
邱秋静默一瞬,低声叹口气道:“真是欠你的。”
虽不情愿,但涉及到南寻殷的小命,邱秋也不扭捏。
也不是没有喂过。
端起碗喝了一口,邱秋低头吻住南寻殷的嘴唇,舌尖在唇上轻轻滑动,想去撬开他的牙齿。
密长的睫毛颤了颤,紧闭多日的眼睛突然睁开,幽暗的眼眸没有半分刚醒之人的朦胧,锐利又凛冽。
四目相对,邱秋受到极大的惊吓,含在嘴里的参汤一口吞进肚子里。
窘迫的直起身子,邱秋脸色微红,尴尬的脚尖抓地,懊恼的想,盼他醒盼了这么多日,如今醒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有些结巴的道:“……你……你醒了。”
醒来的南寻殷完全不像重伤之人,他坐起身子,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摸了摸嘴唇,蹙眉道:“余三小姐是在占我的便宜?趁我昏迷?!”
邱秋脸倏地爆红,气得只想把手里的参汤扣在他头上,这家伙说得是人话么?什么叫趁他昏迷占他便宜?自己又不是饥不择食的色女。
将碗塞到他手里,邱秋气道:“自己喝吧!”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
在一旁的阿琴看着邱秋消失的背影,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殷大哥,你误会了,殷姐姐刚才只是想给你喂参汤,这几日你昏迷不醒,都是殷姐姐在照顾你,前几日,你差点便……殷姐姐也是用这个法子给你喂人参,方才保证殷大哥的性命。”
南寻殷目光微闪,神态高雅从容,他轻笑道:“我知道,逗逗她而已。”
这几日他虽昏迷不醒,但因修念功法的缘故,意识能一直保持着半清半醒,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是知道的。
站起身来,南寻殷优雅的弹了弹衣襟上的灰尘,又恢复了往日云淡风气的贵公子模样,目光扫了一圈,步履从容的朝邱秋离开的方向追去。
“气性果真是越发大了。”
……
南寻殷走后,阿琴心想,这位殷大哥的脾气可真恶劣,若是她被这样说,定是要气哭的。
“他们……不是兄妹。”躺在一旁的阿虎蹙眉沉思。
阿琴一副了然于胸的点点头:“当然,我早知道了。”
阿虎抬眸诧异的看着妹妹,没想到一向单纯的妹妹,竟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奇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阿琴瞥了一眼四周,红着脸小声道:“兄妹,哪有亲嘴的。”
阿虎一下呛住,差点把手里的参汤打翻。
……
南寻殷追出来,邱秋坐在大石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长在石头周围的杂草。
因蝎子的缘故,车队难得停下休整。
去到她身边,南寻殷微微一笑:“生气了?”
邱秋倒也不是真的生气,跑出来的大部分原因只是觉得尴尬而已,想她好歹也是撩汉界的鼻祖了,哪里会因为这几句调笑生气?!
当然也是有些委屈的,这几日担惊受怕的照顾他,还被这样说,自然不高兴。
见他过来,便也把头扭开,闷闷道:“没有。”
南寻殷笑了,也爬上石头,坐到她身边,望着天上聚拢又散开的白云,轻声道:“这几日,你在我身边照顾我,我都知道的。”
邱秋嘴角微翘,也不气了,伸出纤细如玉的手做讨要状,趁机道:“既然如此,那半颗解药是否可以给我了。”
南寻殷回了她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不行。”
邱秋撇了撇嘴,轻踢一下杂草,不满道:“南大公子的道谢,一向只是口头说说吗?”
南寻殷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叹道:”你呀……这打蛇上棍的本事,还真是熟稔得很。我答应你,等出了这里,便给你解药。”
邱秋冷哼一声,只道:“这与原来又有甚区别?”
南寻殷侧头看她,眸光里闪烁着柔和的光华,他仿佛承诺般,轻轻道:“区别就是,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