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见他这幅坦然自若的模样,心想果然是个厚脸皮。
南寻殷这次却未再看书, 而是将棋盘摆出来道:“既蹭了我的马车,总该有些用处, 过来陪我手谈一局。”
邱秋看了眼黑白两子的围棋, 想着自己那糟糕的棋艺,有心拒绝, 但在南寻殷不容反驳的目光下, 不得不应承下来。
这次邱秋学乖了, 拿了白子, 因在须臾境那一次对弈之后,她无聊时也补了些棋艺的相关技巧, 也算有些进步。
南寻殷不置可否的拿了黑子,本就是打发时间,他下得很随性。
过了半晌, 看着眼前黑白交错的棋盘,邱秋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哪里是下棋啊,明明就是屠杀,还是一边倒的绝杀。她觉得南寻殷找她下棋,就是想虐个菜。她不相信他会不知晓她这棋艺水平,这人未免也太恶趣味了些。
连续被虐了几盘,邱秋将白子丢回棋盒内,抗议道:“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赢,有什么意思。”
南寻殷叹息一声:“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是你棋艺太差。”
邱秋气得牙痒痒,这人明知她棋艺差还非要拉着她下棋,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她眼珠一转,忽然道:“我倒知晓一种新的玩法,不如我们按照那个规则玩如何?”
见南寻殷并未反对,邱秋便兴致勃勃的将五子棋的规则说了一遍。想当初她可是在电脑上通关了高级五子棋的玩家,对上南寻殷这种刚接触的新手,总该是换她虐他了吧。
南寻殷轻笑道:“我当是什么新奇的玩法,这连星棋三域的稚童都会玩。”
邱秋愣住,这是什么见鬼的发展,小说里那些穿越女主不都是五子棋一出,就将那些古人震住吗,怎到了她这里就成了这般模样?
南寻殷见她呆愣住,有些好笑,只道:“你若是想玩,我倒也能陪你,只是这连星棋许久未玩有些生疏了。”
邱秋听到生疏二字,又生出几分希望来,自己好歹是赢过电脑的人,难道还不能赢一个生疏的古人。于是颇为豪气的道:“玩。”
南寻殷眸光微动,笑得风轻云淡:“好。”
几场下来,邱秋被虐得怀疑人生,说好的棋艺生疏呢?说好的只在幼年玩过呢?这人是故意想看她出糗吧。这都叫生疏,还让其他人活不活了。
见她面如土色,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南寻殷心情颇好,将棋子丢进棋盒,取了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道:“棋路越广,变化越多,便越复杂,这连星棋不过五子相连,只要掌握了些许技巧,便能稳Cao胜券。”
邱秋只当他在说风凉话,不是每个人都与他一般,心如筛孔,算计得厉害。
这次下棋之后,邱秋看着棋便有了Yin影。而南寻殷却像是找到了什么新乐趣一般,竟然乐此不疲,只要一有空暇就拉着她下棋,而且从不留情,定要把她虐得体无完肤才算。邱秋都无力吐槽了,就觉得这人真是个奇葩,人家高手下棋,要得是棋逢对手,而他倒好,专挑棋艺差的下手。这般趋吉避凶,柿子挑软的捏的品性,还真够不要脸的。
一连几日下来,邱秋见着南寻殷那张俊美的脸,脑子里就浮现黑白交错的棋盘,都快成噩梦了。
好在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几日,终于到了摇光城。
***
见着摇光城高大的城墙,邱秋没想到会这么快再回来。
进了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酒楼客栈灯火通明,商贩旅人熙熙攘攘。茶馆里说书人们一样甩着惊堂木,说着这三域的奇人异事。
邱秋与南寻殷的一行并未住回知鱼居,而是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这也能明白,如今她们是玄宗全力追捕的逃犯,若是回到知鱼居不是自投罗网吗?邱秋因花神祭的缘由,在这摇光城还是有些名声,便也不敢太过张扬,进了客栈便将紫薇准备的帷帽带上。
说书可能是摇光城客栈的风俗,邱秋几人进了客栈,便见大堂内架了个台子,有说书人在上面道:“摇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诸位可听说过?”
坐在大堂内饮茶吃酒的食客道:“不旧是花神祭出了一个花神吗?黄老儿,这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你还拿来说。”
突然被提到,邱秋脚步一顿,微微挑眉,未曾想这么久了,花神的热度还未过去呢。说来也巧,她定眸一望,这黄老儿不就是她曾经找过的说书人黄鹤么?没想到竟然还能遇到。
只听那黄鹤道:“诸位稍安勿躁,小老二今日所说之事,乃是摇光城大事。”他故意压低声音,做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半年前,宋清风公子因秦楚楚小姐与竹山城少城主穆子轩在繁楼大打出手,秦楚楚小姐出嫁之后,两位公子便未有交集,哪曾想,几日前,两位公子又起了龌蹉……”
说道这里,黄鹤饮了一口茶道:“世家公子之间,争风吃醋本是寻常,然而,这次不知怎得,宋清风公子狂性大发,生生将穆少城主给打死了……穆城主就这么一个独子,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邱秋在旁边听得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