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心道这哪里是人家变化快,明明是你变心了。忍不住嘴贱道:“谭师兄,你可知我们那里有一个词专门形容你这种人……负心汉。”
谭云止眯着一双虎目,道:“再说一遍。”
汉子吓得一个激灵,忙道:“……不敢,不敢……”
这时,一只雪白的灵鹤缓缓飞来,煽动着翅膀,在空中绕了几圈,飞到谭云止手中。
谭云止收回目光,未再计较,从灵鹤脚上取下信,看到信上内容之后,目光微凝,倏地从躺椅上跳起来。
他眼神变得凌厉,拿着信沉思片刻,便往外走。
手下不解道:“谭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儿?”
谭云止头也未回的道:“天柱峰”
手下纳闷,这灵鹤送来的信上写了什么?能让面对魔门三万魔军都不改色的将军变了脸,难道是哪家小姐送来的情书,这样想着也问出来。
他旁边的汉子,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胡说些什么,那是天柱峰的灵鹤。”
“……天柱峰……”汉子脸色微变,“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另一个汉子神情亦是凝重:“只怕是!”
第60章 审问 玄宗,天柱峰一瓢冷水淋在她身上……
玄宗, 天柱峰
一瓢冷水淋在她身上。
邱秋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水珠随着长长的睫毛滚下,一片刺目的白光, 下意识的抬手遮一遮, 却发现手被反绑着, 被一根指母粗的麻绳紧紧的勒住, 手腕与手腕之间没有丝毫空隙, 嫩藕似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痕, 传来丝丝的刺痛。
涣散的眼睛重新聚焦, 空旷的大殿,六根白玉雕制的石柱伫立在四方, 住身缠着栩栩如生的金龙,金龙头朝上, 做出腾飞之势,龙身上的鳞片金光闪闪, 宛若活得一般, 好似要立刻飞天而去。大殿的上方,是依次递下的玉石阶, 每层玉石阶上都摆放着席位, 如今, 除了最上面的席位坐了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男子, 其余的席位皆是空置着。
邱秋的脖颈有些疼,陌生的环境让她的记忆瞬间回拢, 她记得自己从江上智身上取得钥匙之后,便赶往南寻殷信里留下的地址,但在中途遇到了赶着马车来的余山, 她上了余山的马车,在马车里遇见了本该在流云城的玉萝,便被打晕带到了这里。
这里是哪儿?玉萝为何又会在这儿?
她记得红姨说过,玉萝是原主大哥收养的孤女,她也记得在流云城遇到时,她仇恨的目光与狠辣的鞭子,若不是余山为她挡下这一鞭,她定要养上几个月才行。从什么时候余山与玉萝扯在一起了?他们不是还有一鞭子的仇恨么?
一瓢冷水从身后泼在脸上,shi润的水珠从脸颊上划过,鼻腔泛着呛人的味道,鬓边的秀发被冷水浇成一缕缕的,散乱的贴在面颊上。
有些不适的咳嗽两声,邱秋方才发现身后站着三个人,有两个是熟悉的面孔,正是余山与玉萝,另一个是穿着白衣的女子,她的容貌邱秋虽从未见过,但观她的神态气韵,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中,除了真正的乐正桑还有谁?
正如邱秋猜测的那般,白衣女子对端坐在上方最高石阶的蓝色锦袍男子,郑重的行了个礼,道:“天华域,乐正一族乐正桑,拜见宗主。”
蓝色锦袍的男子容貌很是普通,气质却很温和,眉目间透着长者的宽容与智慧,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白衣女子这张新鲜的面孔,又瞧了瞧被绑在地上的邱秋,玄宗大小事虽不需他一一过目,但因江上智的关系,乐正桑入住太恒峰之后,便有暗卫将她的画像呈到他的案桌前。
乐正桑他自然是见过的,地上被绑的那一个,明明才是他案桌上画像的脸,而站立着的陌生女子又自称乐正桑,玄宗宗主云楠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衣女子道:“宗主请容我细禀,十二年前,乐正一族惨遭横祸,我父母族人皆罹难,我虽因运气好,得于幸免,但只能隐姓埋名于荒野,不敢透露自己真正的姓名,就怕遭受横祸。在一年前,我被一伙人识破身世,强撸至一处地方囚禁……”
“……在一月前,我才在这位玉萝姑娘的救助下逃离出来,后来我才知晓,将我囚禁的竟然是魔门的右护法,他不但囚禁了我,还派了流云城城主的女儿冒充我的身份来了玄宗。他这番动作,便是让这个假冒的家伙来玄宗偷取火树银花门的钥匙……这是我在她身上搜到的钥匙,还请宗主明鉴。”
白衣女子说完,微躬着身子,双手摊开,呈上一把金灿灿的钥匙。
见着金灿灿的钥匙,感受着从它身上发出的古朴厚重的气息,云楠面色微变,温和的眉眼瞬间凌厉起来,他手一招,白衣女子手上的钥匙像是被Cao控一般,凌空飞起,飞到他的手中。
修长白皙的五指抚摸片刻,云楠沉着脸道:“玄一,去将小智寻来。”
邱秋半屈着身子躺在地上,听着白衣女子的诉说,心绪竟出乎意料的平静,仿佛有一种该来的总算来了的感叹。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