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那眼睫毛就融在一起了。两人都有些尴尬,蓝晚秋迅速起身,顺带扶起段南倾,见他双颊浮现熏醉绯红,心道这桃花灵酒果真如秦蝉雪所言,后劲十足,也不知蓝晚秋刚才的努力是否起了成效,他人倒比先前冷静了,借着力站起来,说道,“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见。”
“……”蓝晚秋觉得好笑,“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风太大,我没听见。”
段南倾轻咳一声,以折扇为器设一道结界,将落花风雨都隔绝在了他和蓝晚秋之外,方奚落蓝晚秋,“蓝晚秋,你刚是拿长乐花给我醒酒?有没有搞错?”
蓝晚秋从地上捡起被压蔫的花朵,花瓣上附着的灵气已然消散,加之周围桃花相衬,越发平淡无奇,叹道,“这是我前一阵子新培植的,尚未定论,看看能不能附加使人心明神清的效果,原本想拿你试试效果,可惜了。”
段南倾对这个还是有兴趣的,注意力便放在了这两朵极为朴素的花上,“那你应该先找低阶修士或者凡人去试试。目前宫中培植出来的的长乐花不管是什么效用,能真正影响到高境修士的却连一株都没有。”
“所以对你没有用了?”蓝晚秋故作惋惜,“明明你现在看起来清醒多了。”
“蓝晚秋,我一直都很清醒。”
段南倾似乎心情不错,绯红面色渐渐消退,倒是那满身酒气萦绕于身,熏得蓝晚秋都有些晕。“……你清醒?那不清醒的人难道……是我?”
话才出口,就听段南倾哐当一声倒在地上,竟睡着了。
蓝晚秋:“………”
之前秦蝉雪邀请他们品尝桃花渡最负盛名的桃花灵酒,小二端上来的时候特意叫他介绍过,“客官,咱这儿的灵酒初尝清甜,再尝香甜,后劲十足,能叫人醉眠三日,好梦连连!嘿嘿,且不可贪杯哇!”
段南倾就这么睡过去了,蓝晚秋扶着他进了房间,将人安置在床榻上。思绪翻涌,心道如果这个时候离开,等段南倾醒过来,怕是就再找不到他了吧。
刚起身,不料广袖一角被段南倾紧紧攥在手里,回头看他,睡得很香,唇角微勾,似乎做了什么好梦,看上去格外的满足。
这个夜晚并不宁静,窗外风雨不歇,桃花落满地,还有不少花瓣沾在醉眠不醒的段南倾身上。蓝晚秋垂眸,浅浅一叹,春夜临雨,这要是周围再来点鸟叫声,都可以吟出一首诗了。
……
蓝晚秋最终还是没走成,段南倾也没有醉眠三日,第二天就醒来了。睁开眼,窗外天色见晴,几只翠鸟落在繁茂的树枝上啾鸣,屋内收拾得整洁干净,红泥小火炉上的茶壶正咕嘟嘟冒着热气,而蓝晚秋在房里打坐调息,冷香渺渺,薄雾缭绕。
段南倾便起身,揉着晕晕乎乎的脑袋,对蓝晚秋说道,“我们得回南疆了,刚收到我爹的传讯符,哎,睡得正香就给我叫醒。老段都有怨言了,说我们离开的这些时日,积攒了一堆的活儿。”
蓝晚秋不答,闭眼运转灵气。段南倾走过来,盘腿坐在他身边,道,“晚秋,我知道你没关闭六识,那就听我说,来年万仙联盟选举新盟主,凌绝宫还得再向前迈一大步,无论如何我也要助我爹一臂之力,等这事了了,我们再一起去看看九州之外的天地如何?”
蓝晚秋:“……”
段南倾:“我保证,绝不食言。”
蓝晚秋:“………”
段南倾:“你不信?我可以发誓的。”
“……”
“要不……我发个誓?”
“……”
“那我真发誓了!”
“……”
蓝晚秋调息毕,缓缓睁眼,瞪着段南倾,“你说这么半天,怎么还不发?”
“我这不正准备发呢,被你打断了。”段南倾唰地打开折扇,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悬在扇面上,趁机转移话题,“大护法,来杯早茶清心明目?”
“……”蓝晚秋看他神采奕奕,笑容满满,只好也隔空取壶倒上一杯,微笑着回敬他,“少宫主,那咱……起驾回宫?”
“走着!”
初遇秦蝉雪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蓝晚秋跟着段南倾乘宝船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凌绝宫。之后如往常,两人各自处理事务,亦时常一起研究培植不必用术法加持,也不必设符印,就可以使人神清心明的花朵,却屡次不见其效,甚至一个不当,还造成迷人心智的相反后果。蓝晚秋试炼百种花朵,最后还是决定用长乐花再试一次,跟段南倾商量,“还是长乐花生命力强,记得上次在桃花渡被打蔫的那两朵吗?风干之后我带回来做比对,结果沾了水土又活了。你说我这努力是白费了吧,倒也未必。前日我将这花随手给了东府上做洒扫的老哥儿,他年纪大了,一场高烧烧的神志不清,连人都不认得,这两朵花佩在身旁,不过两日,连我是谁都知道。”
段南倾当下表示支持,“那就再试试。我们目前培植的长乐花,可使人心情愉悦,可使怨魂往生,虽已脱离术法加持,可惜大多时效有限,既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