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深嵌入柱子上的长剑,递给贺兰深。
贺兰冲早就愣着了,只呆呆看着眼前人,宝剑也忘了接。这男的吧,举手投足气韵天成,端的是风华绝代,这要提溜出去放在云境,不说别的,赛过近日风头正盛的贺兰深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好眼熟啊!像是在哪儿见过一般。
在……在哪里呢?
男人见贺兰冲没反应,颇有些失望,仿佛学生将老师教过的知识全都忘干净的那种失望,索性将长剑架在贺兰冲的脖子上,这才将他的魂儿勾回来。贺兰冲慌的一匹,“不是……你想……干什么?杀人灭口?我……我喊人了!你敢再动一下我可就喊人啦!”
“那你喊一个试试。”男人凉凉的,眼皮都未抬。
“……”贺兰冲:“我……你别以为我怕……你,我真喊了!”
他嗓门大,动静大,惊得莫瑭赶紧过来堵在他面前,好言相劝,“这位……仙君?你莫动气,放我师弟一码吧,他不是有意的,只是太在意我师尊才……才………”
男人面无表情,却故意感慨,“他嗓门太大,得治。做你们师尊,可真是辛苦……”
“……”
莫瑭半天不见云无觅,又见他这样态度,还提师尊什么的,疑心师尊未出现是不是真有了变故,便忍无可忍,豁出去直面危机四伏的人生,“你……,你到底想怎样,我可不是真的怕你,不过是看在师尊面上,你若敢....敢对我师尊不义,敢对我师弟下狠手,我纵使灰飞烟灭,也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失笑,“勇气可嘉。”
转而又看趁他不备偷袭他的贺兰冲,只是稍微一闪身的功夫,贺兰冲自己就撞墙上了,跟粘住一般,动不了了。贺兰冲也顾不得疼痛,张嘴大声喊,“来人呐!救————”
贺兰冲喊不出来了。他浑身疼,从头疼到脚,疼完又麻,那种感觉特别不好。
男人并没有生气,“贺兰冲,你忘了你发过的裂魂誓了?”
贺兰冲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四肢的知觉逐渐消失。可是,.....这跟裂魂誓有什么关系?
男人仿佛看出他的疑惑,对着同样懵逼的莫瑭解释道,“发过裂魂誓,就意味着你师尊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和秘密,就永远不会从你这里传出去,不管任何方式,都没有用。即使你无意中不小心透露,比如刚才,你也说不出口,但凡再多吐一个字,你魂裂魄灭,再也见不到你师父了。”
“......”贺兰冲这时才知道后怕,怪不得刚才四肢发麻没知觉,难道是裂魂誓奏效的缘故?幸亏及时止住,否则就真的成废物了。所以这个男人,也是.....师尊的秘密吗?
“至于莫瑭你,虽受了你师父的禁言咒,惩处没那么严重,但其实你比你这个师弟可靠谱多了。”
莫瑭:“......”一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男人在蒲团上重新双腿盘坐,“我知道,我们迟早是要见面的,也该有个交代,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是让无觅.....,来跟你们解释吧。”
他重新套上宽大的外衫,手掌运气,脸色越发的白了,一点血色也没有,密密麻麻的汗从额头上滴下来,像失了全部的力气,到竟然都坐不稳,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喊着“无觅,无觅呀,快回来吧.....”
贺兰冲和莫瑭就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眼睁睁看着身形开始缩小,眼睁睁的看着缩小的身形变成了无觅的模样......
两个人久久回不过神来,别说莫瑭,便是见多识广的贺兰冲,都没见识过这等惊世骇闻。
无觅恢复神智,翻坐起来,系好衣服,冷静的看着两个徒弟,说道,“既然知道了真相,以后遇事莫要大惊小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免得引起旁人注意,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莫瑭的手在抖,贺兰冲说话的声音在抖,“师尊,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无觅很平静,“他修为高,如果我遭遇危险,或者身受重伤,他就会出来给我收拾烂摊子,给我疗伤,如无其他意外,每个月十五,多半会出来散散心。就是这样。”
贺兰冲&莫瑭:“......”
无觅:“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
两个徒弟思绪纷乱。不是没有,而是根本不知该从何问起。
“那就各自回去收拾吧。做好准备,毕竟我们要去的是九门秘境,前途未卜。”
“是……”
两人逃也似的走了。莫瑭长久以来的困惑得到了答案,虽然一时不能接受,但相较于之前以为这个男人是师傅的炉鼎,他似乎更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至于贺兰冲,他懵逼了好一会儿,回房去整理,失魂落魄的,突然又好像想起什么,御剑飞出去,找他哥贺兰深去了。
贺兰深目前居住在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