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魏长平睁开眼,淡淡道,“看在我儿的面子上,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们主仆。”
“不知母亲还有何事要问?”温娇垂眸。
魏长平揉了揉额角,只觉脑袋发胀,疼得厉害。
“你进门之时,我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
温娇不知她何意,没有吭声。
魏长平盯着她,淡淡道:“既然你就连最简单的侍奉夫君都做不到,旁的,也就不必多说了。过几日,且就叫翊儿纳了银瓶,你也赢得一身轻松。”
骤然听到“银瓶”的名字,温娇微微蹙眉,抬眸看了魏长平一眼。
银瓶怎么着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何时竟成了长平郡主亲自安排了?
这一世的变数,未免太多了些。
魏长平便问:“怎么,你还不愿意?”
沉默之中,温娇双手依旧交叠着,轻声道:“此事,还请母亲担待,媳妇做不了世子的主。”
她就是团棉花,针扎不进,拳打不了。
魏长平一腔怒气无处施展,嫌恶地瞪了她一眼。
*
江云翊得了消息,匆匆赶回来之时,温娇已回了院子。
他走到半道,却被长平郡主那边的人给拦住了,说是长平郡主请他过去用饭,有要事相商。
他本不想过去,奈何来请的婢女,得了指示,死活不相让,哀求着说郡主娘娘下午气了一场,此刻还病着,头疼得厉害,一定要请他过去看看。
江云翊只好转了脚步,往长平郡主院中去了。
到了长平郡主房内,果然闻到屋内药香阵阵,他的母亲神色委顿地靠在床头,确实是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这确实不像是装的。
江云翊微蹙眉尖,走过去问安:“母亲这是怎么了?可请太医过府来看过?”
魏长平轻轻摇头:“不必看了,我这病我知道,气急攻心罢了。”
她话中有话,江云翊抬眸,下意识去看随侍在她左右的婢女。
昏黄的烛光之下,只见桃溪右边脸颊高高肿起,对上他的视线,匆匆侧开身避了下。
“到底发生了何事?”江云翊转眸,看着魏长平,“母亲若是有话,直言便是,不必同我绕弯子。”
桃溪默默垂泪,语带哽咽地将下午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
江云翊垂着眼,听了,却无甚反应。
魏长平觑他一眼,心里也有些拿不住,她这儿子越长大心思越深沉,好些时候,她也是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我脾气是不好,但新妇如此目中无人,对婆母出言不逊,难道就是对的?”
她还是第一次承认自己脾气不好。
江云翊抬眸看她一眼,目光似有穿透人心的力量,也不顺着魏长平的话去数落温娇对错,只是淡声道:“母亲,今日之事,归根到底,是儿子房中之事。母亲关心儿子,自是无可厚非,但也不必细无巨细,这些事,还是交由我们夫妻二人自己处理为好。”
“你……你这是嫌我多管闲事了?”魏长平痛心地捶了捶胸口,“好,你今日当我没说便是!”
“母亲何必这样说?”江云翊顿了下,低声道:“儿子只是觉着,母子身子不好,常有头疼之症发作。往后,身边若有些碎嘴的丫鬟婆子,依我看,皆不必搭理,叫人牙子发卖出去,还图个耳根清净。”
他说完,淡淡看了一眼桃溪。
桃溪一怔,吓得腿脚发软,一下瘫软在地。
这位爷,惯是个心冷心狠的,说得出,做得到。在其他主子面前犯了错,兴许能求情,在他面前犯了错,他却是眼里融不进一颗沙子的人。
“你不必唬她,这个蠢丫头如何,我心里有数。”魏长平坐起来,“空xue来风未必无因,我只问你,她是不是让你睡躺椅?你堂堂一个世子,有床不睡,被她逼得日日睡在硬邦邦的躺椅上,还是我污蔑她不成?我心疼你,你反倒怪我!”
第50章 小气 江云翊眸光低沉,突然抬脚,一步……
江云翊眸光微动, 唇角牵起来一笑,似乎是骤然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言似的。
“母亲这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江云翊道, “竟以讹传讹到了这种地步?”
魏长平的目光从他脸上仔细逡巡而过,有些犹疑了:“当真是谣言?”
“不然呢,我似这等委屈自己的人?”江云翊扶她躺下,“母亲忧思过重,还是莫要Cao心这些事了。”
魏长平见他好言好语,心情缓和了些,抓着他的手, 道:“好,即便这事是谣传,那你这新妇性子也太张狂了些,今日竟在我面前动手, 你祖母素日还夸她乖巧, 我看全都是装的!”
江云翊抬眸看她:“兔子急了尚且咬人, 母亲纵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也该善待她一二。”
魏长平抿唇,淡声道:“若要我善待她, 首先,她须得对你好。可她是如何做的?且不论你们夫妇二人为何才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