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宵小之徒,休得猖狂!”素戋呜尊冷哼一声,怪异地笑起来,“属于我的,我必然会让她念起对我的依赖!”
视线在祭坛之上与五条悟两方来回了一圈,再与素戋呜尊的眼睛对上时,鹤若折羽眸中忽地闪过一抹幽光,竟是放开挽着五条悟的手,缓慢地一步一步往祭坛中心走去。
“小折羽?!”五条悟瞳孔微缩,像是因为惊讶她的举动违背了自己的信任,揽着鹤若折羽的手亦是僵住,不及反应就放开了她。
“哈哈哈哈哈哈!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外来者,你根本动摇不了我与栉名毘卖的联系!我的栉名毘卖,到最后一定会走向我!”素戋呜尊狂笑起来,他欣喜万分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鹤若折羽,血迹斑斑的衣袍无风自动,“你还是那样,会害怕这些孩子们而寻求我的帮助,明明接受他们的供奉就好了。没关系,我就是爱着这样的你!过来,栉名毘卖,害怕的话就由我来保护你。”
五条悟啧了一声,他面色危险地看着素戋呜尊:“不说别的,就凭你现在这样,还妄谈保护?”
“那又如何?你看她选择的是谁?”素戋呜尊一脸得意,“你连那家伙都比不上,连再拉住她的勇气都没有!待她来到我的身边,本尊必定捏死你这宵小!”
闻言五条悟抱臂嗤笑道:“真敢说啊。”
天上的云层在不觉间也下压了不少,空气中弥漫的血雾亦是更浓郁了些许。缓慢向祭坛之上走去的鹤若折羽双眸失焦,莹白的光从她的脚下溢散出来,仿若在流失一般没入地下。随着光芒的溢散,她的神情也愈发恍惚起来,一边缓步移动着,一边出声道:“我是……”
素戋呜尊低垂下眸看着走到了近前的她:“你怎么了,我的栉名毘卖?”
“我是……”她在距离祭坛中心两步开外站定,呆滞地凝视着素戋呜尊的身前,“栉名毘卖……”
“对,你是栉名毘卖!”他大喜,“我的栉名毘卖!”
祭坛上方悬浮着的诅咒先生脸上的欣喜好似当真发自内心,他一边这样大声回应朝自己走来的女孩,自己也又极力地往前迈了一步,直到紧紧靠着那道无形的屏障再无法寸进,他还保持着那个敞开怀抱的姿势。
鹤若折羽没有再回应,她还保持着刚才的状态,仰头呆呆凝视着那边,既不向前也不有什么别的动作。
“……?为什么不过来,我的栉名毘卖?”素戋呜尊的脸皱成了一团,他焦急地询问着,然后低头顺着女子的视线看见他胸前插着的稻枝,恍然,“你想要这个,对不对?”
她闻言有了反应,目光明确地锁定了那杆稻枝。
素戋呜尊对于她在意那稻枝这件事一丝一毫的意外之情都没有,他一下子拿手触及那支金黄的稻枝,即便一碰那个凝结了乌黑血痂的伤口就又汩汩地流出了鲜血他都看也不看一眼:“我知道你会想念足名椎,没关系,你把这个拿去吧。这也算是他留给你的东西,取走它,然后我们永远地在一起,如何?”
仔细听去,见她不动作了,那声音里居然还有几分小心翼翼。
五条悟黑着脸站在原地,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他脸上的椭圆框墨镜下泛着冷意的双眸在听见素戋呜尊的话语后掠过一抹思忖之色。
足名椎……
没记错的话,那就是脚摩ru的另一种叫法。素戋呜尊不惊讶“奇稻田姬”想要它的理由也得到了解释。
这个东西既然插在素戋呜尊的胸口,那基本上就可以说明那是曾经脚摩ru用来和他“同归于尽”的武器。现在他说“没关系”,表示可以拿去,但这未必就是真话,一切都有可能是博取同情的演技。
他的目的说不定,就是唆使小折羽取走那支稻枝,以达到释放自己的目的。
毕竟要是得到解放,他不就正可以去达成“永远在一起”的狂言了吗?呵。
“嗯……好的。”鹤若折羽抬起了头。
在素戋呜尊狂喜的目光中,她抬起幽紫的眸和他再次对视,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在这样失焦的眼神中显得莫名有些诡异。
“非常感谢您提供的情报,素戋呜尊先生。”
诅咒先生的神情猛然凝滞,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上的笑因他的表情而愈发愉悦的女子,她抬起手来,五指屈起,呈爪型朝向地面。先前作溢散状流入地面的莹白力量随着她这一动作由潜藏在地底变作升起在半空,细密的莹白力量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在靠近的所有白骨皆尽缚于网下。
难以想象仅仅是从石柱圈外靠近、往来几句对话的时间,她就能将力量铺开到这样的面积。由鹤若折羽的铺开的莹白色巨网如同蜘蛛的巢xue,被黏住的重重枯骨再如何挣扎也不过愈陷愈深,她双手一收,便有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白网,把所有被网缚的白骨拽得摇摇晃晃,浑似一个指挥家,仅凭一己之力Cao纵起手上沉甸甸的提线木偶。
与此同时五条悟也动了,庞大的咒力以他为中心去势汹汹地弹射而出,在顷刻间把那些被滞住的白骨全部绞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