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都沉碗底了, 吃吧,保证你吃了还想吃”,秋菊端起碗喝口汤,肚子里有个娃就是饿的快,肚子饿了就心慌。至于满月的抱怨,她都不入耳,他胃口好,喜欢吃rou,但只要味道好,什么菜都吃,就是受他爹影响,rou少青菜多就要嘟囔几句。
这不,她刚放下碗,满月的小碗也空了,她又给他捞半碗,起身把蒸的灰面馒头捡起来,蒸蛋也给端上桌,“先把碗里的吃了,等蒸蛋和馒头不烫了再吃”。
“我等会儿,想馒头蘸汤吃”,但满月的眼睛是盯着蒸蛋的。
秋菊给他掰一小半馒头放碗里,他都给泡汤里捣碎,又挖勺鸡蛋也给和里面,汤汤水水、黄黄白白的,他吃的一脸满足,秋菊看到他碗里的颜色都吃不进去了,只好端着碗拿个馒头坐出去吃。
饭后,满月端着碗rou汤泡馍泡鸡蛋去给小毛驴吃,小毛驴这胎和上胎一样,都是一个崽,nai敞着给狗崽吃,吃的肥嘟嘟的,满月给它起名叫肥肥,至于小毛驴第一胎下的狗崽,都没怀孕,这片地方暂时被一只狼霸住了,想要怀孕生崽只能离家流浪。
大夏天的,正午太阳最烈,满月也老实的坐到盆里,让他娘给他洗洗身上的汗和土,秋菊拍拍他屁股:“穿上鞋,到炕上睡觉去,娘洗个脸洗个脚也进去的”。
就着满月的洗澡水,秋菊把脚洗干净,舀水泼在石块儿上,赤脚在上面走几圈,腿松泛多了。进到山洞,满月已经睡着了,秋菊把炕边的板凳搬走,以防满月醒了自己下炕跑了。
她刚躺下去,满月就闻着味了,凑到她身边,摸索着捏住她的衣角,小胖子浑身都光溜溜的,衣服在身上总是挂不住,只好拿个她的衣服给他盖着,握着他的手给他换个衣角捏着,翻个身,背着他睡。
“娘,娘~”
秋菊还没醒,就听到“娘”这个字的调子越拉越长,睁眼就见满月蹲在她头边,“往后退一步,屁股都要挨着我的头了”,得亏洗了个澡,要不做梦都是sao臭味儿。
“娘,你把凳子又给移走了,我下不去”,满月后退一步,坐他爹的枕头上,看着他娘翻个身对着他。
下不去就对了。
“忘了,下次不挪,再躺一会儿,妹妹还没醒”,秋菊还没睡好,想再躺一会儿,担心满月出去了下水,他还小,要看紧一点。
满月凑到他娘肚子那里,摸摸,没动静,“妹妹还在睡觉”。
“嗯,你看着,妹妹醒了喊娘”,然后秋菊又睡了,等醒的时候,满月也抱着她的肚子睡着了,她刚动一下,满月也醒了,“醒了?起来吧,娘陪你一起出去玩”。
满月背着专属于他的小背篓,走在秋菊前面,见人就笑眯眯的喊,见狗了就招呼,一路上嘴闲不下来,秋菊在他后面像是个大家看不见的跟班,都忙着去逗满月去了。
直到出了山谷,耳朵边才清净下来,满月是个自己能跟自己玩的开心的孩子,他拿个铲子去铲草、挖土,捉虫子,然后把背篓里堆满的草拖到他娘旁边,由他娘把不能吃的的给扔了,他在旁边看着心疼的直抽气,捡起被扔掉的草,仔细的看,还给搂成一团说要去给埋坑里,过不了多久,又要拉着他娘的手去看撒网捕鱼的,捡一两个不要的小鱼苗,捏在手里玩的鳞都掉光了又要放水里,不是生死的问题,只是玩腻了。
等有小孩出来玩了,他就跑去找人家玩,秋菊坐在草地上看着,用小铲子挖蒲公英,等满月过来了再招呼满月把这些蒲公英装进他的小背篓。
玩到太阳落山,秋菊该回去做饭了,“满月,娘回去了,你回不回?”
“不回,等爹”。
“那你就站这里,跑远了就看不见你爹了”,秋菊提着他的小背篓,慢慢的往回走。
“好”
秋菊摸着肚子,这胎和怀满月的反应不同,不吐,腿也没怎么肿,肚子也没怀满月那么大,铁牛一口咬定是他的乖女儿来了,还教满月喊妹妹,喊得秋菊也摸不清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了,做的几个梦都是个儿子,还被铁牛说梦都是反的。
再生个儿子,跟满月差的还不到四岁,就怕到时候两个儿子都看中了山下的姑娘,聘礼付不起啊,她也想要个女儿,长的像满月就很漂亮,女儿又贴心,儿子越大跟娘的话越少,以前满月多粘自己啊,现在是出门了不饿不喊不回家。
但想想又庆幸满月不粘她了,已经怀9个月了,说生就生,满月要是粘人,两个孩子她带不了。
晚上,离的老远就听到满月的大嗓门了,秋菊走出去看,好家伙,坐他爹脖子上,能不乐?
秋菊打趣洗脖子的男人:“sao不sao?”
铁牛憋着笑,“我儿子浑身都是香的”。
“不嫌弃,你洗啥脖子?”
“香味儿怪刺鼻的”,铁牛侧着脖子深吸口气,没味了。
秋菊闷笑。
被谈论的小胖子,抱着肥肥走过来,小毛驴在后面跟着,秋菊看他抱个狗像是掐捆草,“你个混小子,又去祸害狗崽,你看把小毛驴心疼的”,她接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