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晏一眼看到了他们,“几位请进。”
“不敢,我等是为向夫人汇报这些时日的情况。”朱明像是没有看到顾妄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一板一眼向符晏汇报,南枝也是当不知道他们吵架。唯独白无拧眉看向顾妄,眼神暗示他赔礼道歉。不管怎么说,夫人总是长辈,而且夫人的决策没有出过什么问题,他想大概是这小子闹脾气了。
荀山黎和顾妄接触不多,只知道主人很是看重这个徒弟,他是老实忠厚,但也知道有的事情不应该管。
等他们四个都汇报完毕,正要离去,朱明开口:“还有一事要像夫人禀报。”说完又看了顾妄一眼。
就是这一眼点燃了顾妄的怒火一样,他冷笑到:“夫人治下,我竟是什么都听不得的外人了!”
符晏警告他:“事不过三!”
白无说:“少主不是担心主人吗?不如同属下一起看看今日主人可有动向?”
南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打算帮腔,就听顾妄说:“不必了,我自会去,诸位的新主人还在此,看望旧主该是我这个徒弟做的事情,诸位不必辛劳。”
话一出口,直接把四个人得罪了个遍,本来打算帮他说话的南枝这下都住口了,荀山黎眉毛动了两下,抬起头看向顾妄,只有朱明还是万事不留心的模样。
符晏看着他们,说:“正好,趁这个时候,我来也说一说。”
南枝、白无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虽然符晏年纪实在是这里最小的,但面对他们时候的气度和她的身份总让人忽略这一点。
都想着她总是长辈,之前在主人面前,也是一副好师娘的样子,总会劝劝顾妄,两人好好相处吧。
谁知道一开口,就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论理我与顾妄目前都该光明宫代为掌事,但既然意见相左,总有谁先谁后,谁一谁二。朝令夕改最是大忌,我二人意见须得一致,有人坚持就该有人退让。光明宫不是我与先生一家之物,也该问问诸位意见,诸位护法,是认可我还是认可顾妄?”
话一出,除了朱明,其他三人人面面相觑。
朱明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就做下选择,“夫人与先生俱是我之主君,主人不在,自当遵从夫人。”
眼见他朝符晏行大礼,南枝也跟着说:“自当遵从夫人。”
荀山黎看了顾妄一眼,见他没动静,便也不说话,跟着朱明、南枝行了大礼。
只有白无,和顾妄相处最久,最有感情,又喊了一声“少主。”
顾妄对白无拱手:“多谢护法抬爱,打这里恐怕不是我该留之地了”
说完甩袖子离开,大堂内一是寂静。
符晏批完了手上自顾妄开始说话就看文书,合起来扔到一边,才对他们三人说:“诸位请起。”
另外又看着白无说:“顾妄年轻气盛,我是长辈,不该如此。他师尊昏迷不醒,心中担忧急躁也是人之常情,我不会和一个晚辈计较。”
白无不敢放松,“夫人贤明。”
符晏抬手止住了他继续夸赞,说:“顾妄这样出去,我担心有和上次一样不告而别,白护法帮我和他师尊看着他吧,若是去哪里,不必阻拦,只要别让他以身涉险就好。”
白无能说什么,他只能称是。心里又怎么不明白,是他刚刚的表现让符晏心中不忿,要将顾妄和他一起赶出去了。
其他人怎么看已经不重要了,等几人出去,符晏拿出谢镜湖给她的镜子,两人隔着镜子交流了及句。
谢镜湖:“……看来你没有成功说服顾妄。”
符晏看起来并不是很意外:“总不能每次都成功。但是没关系,我也不需时时刻刻都站在我这边,毕竟权力的味道那么诱人,谁也不想放弃。”
另一边的谢镜湖也感叹:“是啊,权力的滋味谁尝了,都不愿意放下啊。你只是手中握了一只朱笔,便可决定诸多生灵的命运,”
符晏也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笔上,笔尖的朱砂殷弘如血,“谁说不是呢?”
谢镜湖说了几句便谈起正事:“想好九月十七以什么名义将光明宫之人都召回了吗?”
“没想到。”符晏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地说,“也许现在这样也挺好?”
“我儿子总是会醒来地。”
“醒来之前这里由我一个人说了算。”
符晏光彩照人的脸庞在镜子里面清清楚楚,谢镜湖看着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又听符晏说:“而且,我也可以像他一样,养着美丽的金丝雀,不许它跑,不许它看别的鸟儿,对不对?”
谢镜湖冷了脸,并不相信这么快她就没有了一丝夫妻情谊,但是想到权力的滋味,却又没有那么确定了。
还是符晏先开了口:“好啦,我开玩笑的,我那么喜欢先生,怎么会这样做呢。倒是前辈,你什么时候才能让先生醒过来啊?我带他去找您,还是您过来?”
时间将近九月,谢镜湖无心同她说笑,“九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