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有些书,其他什么都没有找到。”去抄家的士兵从屋里出来。
沈曼棠忽然冷笑一声:“你们可还有良心?看不出来谁忠谁jian?”淡漠的脸上尽是嘲讽。
有几个士兵要破口大骂,有几个士兵却默默地低下了头。
总管心烦地揉了揉脑袋:“算了算了,别找了。带走吧。”说着手一挥,就从椅子上坐起来,向门外走去。
现在正是三伏天气,太阳灼灼地烧烤着。
她们没有水喝,唇舌焦灼。好在这里离朔阳郡并不远。
这染满血色的边境啊,萧景宸的五百将士,就葬身在那里。都是铁一般的军人,却因为寡不敌众而死在了自己的君主的刀下。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朔阳郡不远,只需两日便能赶到。
路旁,全都是人。有的是活人,有的是死人。
活人身上只有破破烂烂的几个布条,大部分皮肤斑驳地裸露在外面,被烈日灼烧得通红。整个人仿佛只有皮和骨架子,干瘪的就像一张纸。胡须与头发板结纠缠着,脸上蒙满了灰尘与脏污,看不清面貌。
死人静静地躺在那里,无人收尸。有的刚死,与活人区别不大,只是眼睛大睁着,浑浊的眼珠毫无神采,泛着青灰色的死气。面容狰狞,都是被活活饿死的。有的死了有一段时间了,rou已经腐烂,尸体的恶臭扑面而来,苍蝇盘旋在其上。有的只是一具具白骨,七零八落地散落在街头各处。
“帝城里新来的?坐旁边等死吧!”活人和死人交杂处,有一人看到了押送过来的囚犯和官兵,抬了抬眼皮子,有气无力说了这样一句话。
沈曼棠环顾四周,周围都死气沉沉。她心里升起一股刺痛,面对这种景象,她只觉得触目惊心。在这个乱世,她已经足够幸运。
这里房屋破败老旧,茅草随意散落在地上,房梁东倒西歪。如果还有几座修缮完整的,那都是被一些流寇占去了。
沈曼棠在这里走了半天,无一处不是这番景象。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尸体堆积稍微少一点儿的地方,准备露宿街头。
“夫人,这样下去就是死路一条啊。”林嬷嬷皱着眉毛,打量着如今的沈曼棠。经过了几天舟车劳顿,她已经不复之前将军夫人的模样了。现在她蓬头垢面,眼神中却闪烁着一股不屈与坚定。
不行,这样一个奇女子怎么能葬身边境呢?林嬷嬷心里暗想。
沈曼棠凄凉一笑:“又能如何?我恐怕要愧对阿宸最后的嘱托了。还有,别再叫我夫人。”她已经不是那个将军夫人了,现在她只是一个流犯。她又如何能改变这个山河?凭她一个怀孕的女子之身?
在这个世道里,生命是那样珍贵,万般不易才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生命又是那样微贱,就像墙头的杂草,随便一阵风的□□,就能置他于死地。
“为了这个腐朽的山河,活着!”
萧景宸铿锵有力的话语突然回荡在苏曼棠的耳边。
只是,可惜。
沈曼棠似乎不能承受这许多,两眼一黑。便无知无觉地晕了过去。
“夫人?”
沈曼棠转醒的时候,朦胧看到一一个侍女。虽然脑中依然昏沉,但已经清醒了许多。她突然觉得,身下躺着的 ,是什么很柔软的东西。
这是一张床。沈曼棠好些时候才反应过来。四周环视,却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脱口叫道:“清儿,你在哪里?”
整个室内说不上多么华丽,但是在这乱世之中,有一栖身之所已经不易。这里是哪里?这里的主人又是谁?她的女儿,萧宛清又在哪里?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但是她却一阵无力,连起身都困难。
侍女闻声而来,捧来一碗粥。“夫人,请用。”
白米粥散发着清香,沈曼棠才记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但是,她却没有接过瓷碗,忍着饥问那侍女:“这里是哪儿?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女儿?她三岁,穿着白色的孝服……”
侍女却道:“奴婢不知。请夫人先用餐。您怀有身孕,又承受了不小打击,若不是您身体强健,腹中胎儿险些不保。在喝完粥之后,还请喝一碗安胎药。待到我家大人来,或许可为夫人解疑。”
沈曼棠点了点头,尽力理顺脑海中的思绪。向窗外看去,此时,天空上Yin云密布,辨不出晨昏。厚重的灰色,令人心情压抑。
她是能保持理智的,虽然她被接连失去丈夫和女儿的悲痛冲昏了头脑,但还能准确判断出现在的形势。她万分担忧萧宛清的安危,却无能为力。那救她之人如今身份不明,目的也不明,不知他们有没有将清儿一并救起?
困难很多,解决了一个又是一个,就像环环相扣的死结。然而,她连这第一结都解不开。现在还能怎么样呢?她除了无能为力的悲戚,有还能做什么呢?正在她思绪纷乱之际,那侍女突然轻呼一声:“主人来了。”便退下。
“萧夫人,别来无恙。”那是一个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女声,沈曼棠隐约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