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霁月皇帝的赐婚,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思考。既然不是许氏,两份线索中再没有重叠的人,那可真叫棘手。
挂在周府门楣前的白绫还没来得及换下,此刻仍然留在上面。秋风呼啸,草木黄落。白色的布帛在风中飘摇,似一只伤了翅膀的蝶,再也不能振翅飞翔。
此情此景,极是凄凉。
“这是周家第二次办丧事了吧?老爷子和盟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齐去世,虽然对外说的都是病逝,但是哪有这么巧合的?怕是不知得罪了谁罢。”
“周家这些年来乐善好施,还经常给穷人施粥,对人又是和善,又没做过什么有损于别人利益的事情,怎么就会有人来害他们?怎么至于连杀两人,手段如此残忍?”
路上行人寥寥,看着周府凄凉的景象,无不唏嘘感叹。
“可悲可叹哉!南盟周氏,真的要衰败下去了么?”
……
不像皇帝位,武林盟主的位置并非一成不变,如果有什么重大变故,武林中会另推举出一个堪当大任的门派。
黄昏了,日暮西山,残阳如血。周翼诚强忍住氤氲在眼眶中的眼泪,缓步步入灵堂。
“恭迎盟主大人。”家仆们俯身下拜。
是的,周天德和周安豪相继死亡,周靖雪又从政,周翼诚现在已经成为了新任的武林盟主。
周翼诚仿佛听不到一点声音。他的父亲,他活生生的父亲,变成了棺中孤独的白骨,变成了灵牌上冰冷的名字,变成了画下上凝定的面貌。
他缓缓走过去,为周安豪上了三柱香,然后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滚烫的香灰抖落在手上,他浑然不觉。
“父亲,孩儿实在不孝。”喉头哽咽,堵住了许多话说不出来。能出口的,不过是一句“孩儿不孝”。
随后是一阵啜泣声,周翼诚回头看了看,周靖雪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眼睛哭的通红。
而许远风一直在她旁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神色肃穆,动作却温柔。周靖雪镇静了下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转向周翼诚,欲解释道:“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真那样可怕。”
耳边,似乎是许天邵叹息般的话语。
周翼诚下意识看了看华若湘。很难想象,他这个从未注意过的晚娘,在年少的时候,也曾经有过那样纯粹的爱情和绝望的遗憾。
只见她眼眶通红,不知是不是在周靖雪身上看到了相似的境遇。
周翼诚惨然一笑,终于看开:“你们……若是三年孝期过了,你们仍然心意不变的话,就成婚吧。”
周靖雪与许远风眼中似乎有希望的火苗在闪动,这些天来第一次绽放出笑容。
他们向周翼诚庄重地道谢,神色欣慰。
周翼诚却摇头:“谢我作什么?是我本该向你们道歉。显然,我不该一直阻拦你们。”
听得此言,华若湘也眉目舒展。
看到许远风和周靖雪的模样,周翼诚心中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中亦添了些许释然。
只因为他们的眼里闪烁着希望。犹如冰雪初融,微风和煦,暖阳明媚;犹如一叶孤舟在怒涛翻滚的江面上,任他风雨飘摇,亦不沉不灭。
是时候肩负起自己的责任了。
周翼诚默默地对自己说。他如今是南盟新盟主,自然有很多事情处理。好在这些日子江湖上与朝廷里都算太平,只是两次谋杀增添了一份人心惶惶的气氛。
“到底会是谁呢?”碧筠只觉得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棘手,这么毫无头绪的事情。
虽然现在她自己已经没有嫌疑了,但是这是他们答应下来的事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要将这凶手查出来。
“如果再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只能去找那老疯子碰碰运气了。他是唯一有动机的人。虽说买暗器的名册上没有他,难保他有什么其他方法可以得到。”
“老疯子?就是那‘四个半’当中的那个‘半’?”白墨槿依稀记得碧筠提过此人,好像是为数不多拥有蛊虫前尘魇的人。
碧筠似乎还提过,这个老疯子,往年与周家还有些过节。
换句话说,就是有动机。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有点同情周家……老好人被杀是匪夷所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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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之事(2)
“那老疯子本姓温,他生的干瘦,别人都叫他‘温竹竿’,叫惯了也没人记得他的姓名。现在年近八十,比周安豪稍大一些。其人痴迷于炼蛊,南疆众人都叫他老疯子。他与周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三四十年前,武林中人尽皆知。”
碧筠、慕云寒和周翼诚对视一眼,都了然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
显然,他们都是知道的。
“就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墨槿一见那三人对视的目光,便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只是自己从小生活在医神谷中,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