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漉漉的头发,揉了揉额角,眸子闪动,不似平时的清亮。他坐在沙发上,和言谢对视一眼,两人一时无言。
“我……”
“那个……”
觉得气氛尴尬,两人想找点什么来说,听见同时打破沉默,纷纷让着对方:“你先说”。完后又是两分钟的寂静,直到被“叮咚”的门铃声打破。
林于恩站起来去开门,却被言谢猛地拉住推进浴室,“别出声。”她小声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都是刚洗完澡的样子,被朋友看见终归不好。
言谢打开门,门外站了个酒店服务生,双手将一个瓶子递过来,礼貌道:“您要的洗眼ye。”
“洗眼ye?”
“我让他们去买的。”林于恩自己走了出来,从钱包中拿出几张钱递给服务生,服务生高兴地接过钱连番道谢后离去。
“这东西这么贵?”言谢见着他刚才给的钱没有十张也有八张。
“特地让人跑市区去买,小费当然是要多给点的。你过来。”林于恩拉过言谢。
门铃又响了,以为服务生又有什么事,林于恩拉开门:“怎么了?”
“嗯?哦,外面起风了,我来看看小谢有没有回来……”许抒诚站在门口迟疑道。
听见许抒诚的声音,言谢从林于恩身后钻了出来,声音细弱蚊蚋:“回、回来了,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林于恩唇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一手搭在门框上,一手搭着言谢的肩,半眯着眼看着许抒诚不说话。
“哦,你没事就好……”
许抒诚看着二人还想说什么,只听林于恩淡淡道:“晚安。”
许抒诚只好回道:“晚……安……”
关了门林于恩去看言谢脸色,他其实摸不准她心中的想法。言谢似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不高兴,他拉过言谢,让她坐在旁边的软榻上,说道:“眼睛睁大点,不准闭眼。”
言谢眼睛睁得老大。
林于恩取过洗眼ye,倒了一瓶盖,托起言谢的脸,轻柔地帮言谢洗眼睛。冰冰凉凉的ye体在眼球上滑过,言谢感到眼睛一阵清明舒畅。林于恩的大手很温柔,换了两三遍洗眼ye,将海水带来的不适感一扫而空。言谢想起了他帮她擦药时的场景,也是这样细腻妥帖,一句话不说,却让人觉得舒适安心。
洗完眼后,他忽然蹲下来,抬起言谢的脚,撕开她脚底的创可贴,看着伤口已有愈合的趋势,轻轻吹了吹,换了张新的创可贴贴上。
言谢被他吹得痒,咯咯笑着,脚忍不住乱动。林于恩起了玩心,抓着她的脚腕挠起痒来。言谢痒得不行,奈何脚被捉住逃不开,只得左摇右晃抖得厉害。
忽然身下虚空,她被林于恩抱了起来,言谢下意识搂住林于恩肩头,半空中两人四目相对,眼里尽是对方。良久,林于恩才把言谢放到床上,长长吐了口气:“明天回去了,早些休息。”
言谢轻轻嗯了一声,从床上坐起,在行李箱里拿出一根和手臂差不多长短的木棍。
林于恩脱口而出:“你想谋杀亲夫?!”对于“亲夫”这个词的确是近来林于恩心中念想,可就这么不经意说出来了,他未免心虚,可又一想,小白菜的官方身份的确是他的未婚妻来着,这么说也没错。
言谢:“是啊,我一棍子敲晕你,把你绑了去向你的前女友们要赎金,一人一百块我估计都能成百万富翁。”
林于恩闭上眼昂起头:“那你打吧,我也想看看我能值多少钱。”
言谢重重挥起棍子,却轻轻落下,在他头顶敲了敲。然后,林于恩听见了一串美妙的声音,沙沙泠泠,细腻温柔的,是雨簌簌落下的声音,清晰明快,就在耳畔。他觉得心情舒适,闭着眼听了好一会儿。
可房间里怎么会有雨声?外面雨得有多大,他才会在房间里听得这么清楚?
他睁开眼,对上言谢带着笑意的眸子。言谢举起手中的木棍晃动着,他才发现雨声是从木棍中传来的。
“这叫雨声筒,前天有个老nainai在海边摆摊,专卖这种带着小孔的木棍,都是她自己做的。木棍里面装了许多小石子,晃动的时候石子随着木棍里面的螺旋凹槽滑动,相互撞击就能产生像雨一样的声音,轻一点晃就是小雨簌簌,重一点摇就是大雨滂沱。有趣吧?送给你。”言谢讲得眉飞色舞。
“你特地给我买的?”林于恩问。
言谢点点头:“你说过,你挺喜欢下雨的,小时候喜欢在你家露台上看雨听雨,觉得心安。下雨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以后你有了这神器,心情烦躁了就摇晃着听听,不用淋雨岂不更安全,更安心……”
话语未毕,她被林于恩一扯,猛地坠入了熟悉的怀抱。最近被这个怀抱抱得多了,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非常习惯这种亲昵,于是将头乖巧地靠在他肩头。
她竟然记得。林于恩用下巴轻轻摩挲着言谢的头发,他努力回想起来自己关于下雨的言论,随口一句她却记进了心里。他的确喜欢下雨,躲在家里看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