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主裙。
她把在这里的事用微信分享给关腾腾,希望他的心情能好一点,一开始这家伙还有回应,笑她贪吃,虎着脸不让她多吃,吓她回来要加运动量,后面几天关腾腾就没音讯了,乔欣打电话也不接,连视频也没反应,倒是家里打来几次,她不用接都知道是乔宏海的秘书例行问候,干脆也学关腾腾,装失联。
直到家里派车接她回城。
乔欣那天穿了一条花裙子,正和小狗在玩,司机含糊不清地请她上去换身素色衣服,她需要和父母一起参加一个葬礼。乔欣上楼换衣服,裙子脱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心里预感不好,接下来的路程她浑浑噩噩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只觉得那一晚关腾腾载她回来时很快,她去找他时却很慢。
直接去的殡仪馆,乔欣头一回来这里,下车腿都是软的,但还记得整理自己的黑裙子,捋了捋头发,跟着引路人往前走,艳阳高照,似乎要将地面烧出一个洞,乔欣站在这样刺目的日光底下,看见了关nainai的灵堂。
追悼会已经开始,她来迟了。
关nainai生前质朴,不愿让人为她Cao劳烦心,关中山这个儿子一直没有出力的地方,这回逮着了机会,怎么花钱怎么来,他不差钱。
沿海人讲究这个,虽然人走了什么都没了,可身后事大家眼里看着,孝不孝顺就看这一回。灵堂布置得很盛大,单花圈就多得摆不下,各界人士都来悼念,人和花圈都漫出来,有一部分晒在太阳地里。
乔欣站在最尾巴,有人递过来一枚白花,她小心别在胸口,被人问结婚没有。
也是习俗,没结婚的不管多大,多得一个红包。
乔欣捏着那枚红包低着头,眼泪夺眶而出。
第一医院这一届的院长上台讲话,灵堂里哀乐停了,大家安安静静听院长细数关主任的生平事迹,学习她的Jing神,瞻仰她的人格。
最后上台是乔宏海。
很少有人知道他与老人的关系,但其实他作为曾经的一院人,现在宏海医院的领头人,关nainai的老邻居,是最有资格做结束词的。
当乔宏海带着沉痛的语气诉说老人曾经对他的提点和帮助时,乔欣抬了抬头,记忆里,是爸妈早出晚归,她缠着关nainai吃饭睡觉玩打针游戏的那些日子。
不能想,一想更受不了。
之后,来参加追悼会的人们手持一只白菊,绕老人遗体一周,对家属致意。一旁有专门的人向家属说明来者身份,他们之中有关nainai曾经的病人,病人的家属,得她帮助的学生,共事过的同事,还有她一直助养的山区孩子。
没有人知道关nainai资助12名山区孩子一直到他们考上大学。
那些孩子早已长大成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些世俗,可这一刻,在老人的灵堂上,他们的悲伤真情实意,令人动容。
***
乔欣这时候被安排到了父母身边,乔宏海一个眼神都没给,林萍不满地低声训斥:“越来越没规矩。”
乔欣没吭声,眼泪啪嗒掉在鞋尖上。
她跟着父母绕着关nainai的棺木走一圈,老人面容安详,似乎是睡着了,脸色看着比之前都好,乔欣吸着鼻子,将白菊轻轻放在一旁,接着来到家属跟前。
她看到关腾腾了,他作为长孙站在前头,身边是弟弟关小宝,之前还打架闹事的高中生一夜之间长大了,低着头,学着哥哥沉稳的样子,忍着悲伤对到来的宾客答谢,穿麻衣,比哥哥矮一些。
相比之下关腾腾脸上更没有表情,他漠然地各路不认识的人颔首,听他们说着同样的话:节哀。
他的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只知道再过一会儿,nainai就将真正地离开他,成为一蓬白灰,埋入关中山早已找风水先生看过的风水宝地。
以后,他再要看nainai,不用过轮渡,不用坐船,要去另外一个地方了。
心里是抗拒的,可关小宝那天扒着nainai的病床不让人盖白布的时候,他还得有个哥哥的样子,劝弟弟:“你让nainai好好的走,别闹。”
可他不痛快。
这时候,只感觉手上被人握住,那触感似曾相识。
软哒哒的,像棉花糖。
他定神看去,眼前的白雾渐淡,一直在微信上叽叽喳喳吵人的女孩此刻站在他跟前,个头挺矮,穿他从没见过的黑色,她一直是五彩斑斓的,从没这样素过。
其实不想让她来,怕见她哭。
莫名其妙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就是不想见她哭。
所以不跟她说这事,最起码,不想亲口跟她说这事。
她要是哭了,他招架不住。
关腾腾看乔欣一眼,果然还是哭了,眼都哭红了,抽哒哒地吸着鼻子,脸被外头的太阳晒得通红,她手没放开,顶着乔宏海和林萍诧异的目光愣是没放开。
关腾腾的指节泛白,想挪开手,乔欣不愿意,两手握住他紧了紧,像是在传递某种力量。她没说节哀,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