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洲起身走过来,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师父早……”
白翊洲颔首,“去吃饭,吃完上楼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白小溪一头雾水。
“到山上住几天,本该昨晚和你说。”
他一说昨晚,白小溪就装死了。
到了楼下,听刘阿姨说起才知道,白翊洲在郊区的度假山庄里有栋木屋,往年天气最热的时候,他都会上山住一段时间。
“昨晚白先生问起,我说你晚饭吃的有点少,可能和天气热有关,今天一早,白先生就说去山上住,今年去得可比往年早。”刘阿姨私底下告诉白小溪。
白小溪知道,师父提前上山,八成是为了她。
可她昨晚饭吃得少,明明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
她自己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记得当时独自一人坐在宽敞的饭桌边,对着满桌食物,平时的好胃口却好像不见了。
虽然她跟刘阿姨说,师父太宅了,应该多出去走走,其实她心里挺在意的,在意师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了别的交际,跟一群她不认识的人交好。
郊区的木屋许久没住,需要先让人去打扫,白小溪和白翊洲等到下午才出发。
这座度假山庄其实也是个森林公园,一路上遇见不少外出游玩的人,直到他们的车子离开大路,驶上一条两旁种满高大松树的小径,周围才一下安静下来。
因为一直说木屋木屋,白小溪就真以为是栋小木屋,等车子停下,才发现眼前赫然是一座隐藏在山林中的两层小楼。
小楼有着敞开的木质回廊、大大的玻璃天窗,屋后还有从山上引过来的一潭清泉,泉水清澈见底,水面上几片飘落的花瓣。
白小溪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师父,这里好漂亮!”她前前后后跑了个遍,越看越心花怒放。
司机和打扫的人已经离开了,刘阿姨会隔日过来一趟,帮忙打扫卫生以及送来新鲜食物,除此外的时间,小楼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白小溪把行李提上楼,她的房间落地窗开着,一眼望去,满目苍翠的树木,间或点缀着或红或白的山花,点着脚尖努力看,还能看到远处繁华都市的一角。
她将行李规整好,噔噔噔跑下楼,坐在屋后的回廊上换好拖鞋,迫不及待跑到水潭边,坐在大石头上,将双脚泡进清凉的泉水里。
“好舒服……”白小溪轻叹,回头去找白翊洲,见他衣着整齐,甚至还穿着长袖衬衣,顿时替他觉得热,“师父师父,你快点来呀。”
她催了几回,白翊洲才终于过来,和她一样,坐在潭边石头上。
水潭不大,也就一米见方,两人面对面坐着,脚稍微往前伸,就能碰到对方的腿。
白小溪悠闲地晃着脚,脚丫将泉水撩得哗啦啦作响,自娱自乐玩了一会儿,偷眼去瞧白翊洲,看他没注意,偷偷把脚抬出水面,又猛地往下踩。
只听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她自己早有准备,往后一仰躲开了,白翊洲被溅个正着,白色衬衣上多了几个水点。
“哈哈哈哈……”白小溪得意不已,笑得东倒西歪,气都喘不匀,“师、师父好笨!”
白翊洲看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只慢慢擦去脸上的水珠。
这般做法,显然助长了白小溪的威风,没一会儿,她就准备故伎重施。
然而这一回,刚把脚抬起来,脚踝却忽然被人握住了。
白皙的脚掌在泉水里浸得冰冰凉凉,落入另一个人掌中,越发显得他掌心炽热。
白小溪傻眼了。
试着把脚缩回来,但那只手看似轻轻的扣着,却叫她试了几次,都不能撼动。
那只手的温度仿佛能灼人,从脚踝处一路蔓延到她的脸上,刚刚还得意忘形的小狐狸,这会儿红着脸,可怜巴巴的叫他:“师父……”
声音里似乎都含着水汽。
掌中触感细腻冰凉,白翊洲看着她,“若再调皮——”
“不敢啦不敢啦!”白小溪马上道,一感到脚上力道松开了些,连忙把脚缩回来,也不敢继续待着,趿拉着拖鞋转头就跑。
一口气跑到前院,她才松了口气。
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脚踝一圈还是热热的,好像师父的手还在那里一般。
想到师父刚才握着她的脚,那热度就有往脸上涌的趋势,她忙甩甩头,“不想了不想了……”
山中虽好,白小溪却很快发现美中不足之处,那就是地方不够大,想躲着师父都没处躲。
冰箱里有许多半成品食物,只需热一热就能吃。不大的厨房,两个人站在里面,稍不留神就会碰到对方。等饭菜上桌,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白小溪昨晚还觉得家里的餐桌太大,一个人坐着空空荡荡的,现在恨不得能跑下山,把那张大桌子搬过来,省得一不留神就碰到师父的手或者脚。
特别是她此时藏着小心思,稍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