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止三堂姐问苏颖如:“小溪和行止谈了多久了?有没有考虑结婚的事?”
苏颖如说:“不急,小溪大学还没读完呢,过一两年再说。”
其实她和宴宏中挺急的,但谁叫儿子喜欢的是一名小姑娘,总不能让人家不顾学业先结婚。
“那也可以先订婚,毕业就结婚,行止年纪老大不小,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小溪你说是不是?”
白小溪正看得专心,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有点茫然地转过头,“嗯?”
她不知道,自己正经历无数单身男女青年过年期间必须要历的劫数——来自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
三堂姐倒不是坏心,她自己五十几岁,结婚算早,有个儿子跟宴行止同龄,现在孙子都四五岁了,看小堂弟结婚还遥遥无期,免不了替苏颖如着急。
只是看白小溪一脸迷茫,根本搞不清状况的模样,她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一脸孩子气,真的什么都不懂呢。
不过,既然她和宴行止谈了朋友,有些话题就是不能避免的,苏颖如不好说,她可以说。
“三姐是问你,有没有想过跟行止先订个婚,毕业结婚?”
订婚?
结婚?
白小溪有点懵。
小狐狸是很爱跟电视剧学没错,可她的学习进度,还没进展到面对长辈催婚的剧情。
这题她不会啊。
她赶紧用眼神四处搜寻宴行止,企图求救。
宴行止在另一边跟他二堂哥说话,接受到白小溪的视线,跟二堂哥点了下头,往这边走来。
他笑着与苏颖如几人打了招呼,一手揽过白小溪的肩,温声问她:“是不是无聊了,起来走走?”
白小溪如蒙大赦,忙跟他走了。
“护得还挺紧。”三堂姐啧了一声,却没拦着。
俗话说,柿子捡软的捏,催婚这种事,她们只能对着白小溪来,却不敢试探宴行止的口风。
她安慰苏颖如说:“你和小叔也不用着急,我看行止的劲头,对小溪热乎着呢,结婚也不会太远。”
之前白小溪因许思桐闹了那一出,虽然她们没出去看热闹,在屋里也瞧个七七八八。
谁能想到,小姑娘看起来乖乖巧巧,发作起来那么能闹腾?
更没想到的事,行止竟然一点也不生气,由着她耍小性子,还又搂又哄的,她们几时见过他那样?真把眼镜都跌破了。
老四还因为这事,没脸继续待着,吃过饭就带着老婆小姨子下山了。
另一边,白小溪逃到阳台上,吐了吐舌头,心有余悸,“三姐问我什么时候跟你结婚,吓死我了。”
宴行止好笑,他以为她知道,大过年坐在亲戚之中,难道没点觉悟么?
“别担心,三姐他们明天就走了。”他安慰。
“那我们呢?”
往年宴行止也是初一就下山,之后朋友聚会、商业伙伴或是世交的酒会、宴会,邀请一直能排到正式上班。
“你喜欢的话,可以多留两天。”
言下之意,他待不了那么久。
白小溪想了想,说:“那么多人一下子走了,伯父伯母肯定不习惯,我先留在山上,你那里如果需要的话,我再下山。”
宴行止点点头。
白小溪又凑近点,笑眯眯地问:“你跟伯父伯母给的压岁钱,我就收下了?”
“给了你,自然是你的。”
白小溪小小地欢呼一声,跟之前苏颖如给的翡翠镯子不同,这回压岁钱,她决定当做自己的年终奖,虽然总共没替宴行止工作几天,可仪式感也是要有的。
远远的,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烟花声。
虽然城市里禁止燃放烟花,但郊区不少地方还是可以的,只不过老宅这边出于安全考虑,没有购买烟花爆竹。
像是个信号,第一个地方开始放烟花后,其他地方也接二连三开始响应。
老宅附近林木茂盛,他们又在一楼,视线被挡住了,只听得见,却看不见。
白小溪被那动静勾.引得心痒痒,忍不住问宴行止:“要是跑到外面山路上,能看得见烟花吗?”
看她那架势,只要宴行止点个头,马上就能冲出去。
宴行止听着此起彼伏的烟花声,心里有一瞬恍惚,许多年前,年少的他也曾为了看清山下的烟花,在这栋宅子里到处跑动,终于找到一处秘密据点。
他看着白小溪期待的眼睛,说:“走吧,我带你去。”
白小溪跟在宴行止后面上了楼。
宴宅主体是座三层别墅,但在三楼之上还有间小阁楼,宴行止以为这地方如今没人来,应该会有不少灰尘,打开门才发现,小阁楼虽然有些封闭过久的气味,却很干净,显然主人家叫人经常打扫。
阁楼里只有一张桌子,摆在天窗下。
那桌子也有些年头了,白小溪看到上面还有不少刻出来的字,字迹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