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批折子啦?”起来身后,静嘉没好气地问皇帝。
皇帝好整以暇靠在梳妆台边上看静嘉梳妆:“这不是宁宁心疼我,我听媳妇儿话,不急着批折子,南书房那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静嘉翻个白眼,不想跟皇帝说话,他除了越来越会拈酸吃醋,脸皮子厚得也没人能跟他抗衡了。
皇帝见静嘉不说话,非要招惹她,他抢过杜若手中的眉笔,要给静嘉画眉,还非常理直气壮——
“人家都说举案齐眉,给夫人画眉乃是闺房之乐,怎么能叫奴才伺候呢。”
静嘉不相信他的水平,怎么都不肯,说白了,皇帝那手拿朱批是叫天下信服的,可是拿眉黛,就叫人害怕了。
“还是……”
“别动。”皇帝眼神认真揽住静嘉的肩膀,眉笔非常自然落到了静嘉面上。
静嘉忍不住闭上眼睛,感觉到面上轻柔的动作过后,在皇帝提醒声中才睁开眼,镜子里绝艳的美人面上,眉山如黛,弯弯若柳,齐整又Jing神,一点都不像是头回画的人手笔。
“皇上画得竟然如此好?”静嘉惊讶极了。
皇帝略有些不自在,叫众人出去后,才弯腰凑在静嘉耳边亲了亲:“朕偷偷练了许久,只为求皇后娘娘恩典,准朕伺候娘娘一辈子可好?”
天光已然大亮,春末热情也温和的阳光透过窗缝打进来,细碎撒了一地,带来满室光辉,叫静嘉看得极为清楚,俯在身前的这人,那双过往深邃冷清的眸中,已经再不见清冷。
再仔细分辨,才发现满满都是柔情万分的臣服,满溢出来与阳光混在一起,成了让人心动的味道,静嘉深深吸了口气,唇角不自觉浮出一抹笑来。
“好,准了。”
“一辈子?”
“一辈子!”
再激昂的情感都抵不过时间的洗刷,可正和帝和皇后娘娘之间的故事却流传了不知多少岁月。
正和十年,京城和直津巾帼榜一露面,便掀起了保守迂腐之人和年轻人之间的矛盾,而打赏的二榜直叫国库丰盈到满朝震惊的程度。
许多人来不及想,或者想了也没用,在巾帼榜热chao中,不知道扔了多少银子出去,面子和攀比这种事儿脑子一热是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
等巾帼榜结束后,一掷千金的纨绔少了许多,有闲散银子欺压百姓的少了许多,甚至因为大家族之间的比拼,一次巾帼榜过去,家里银子都不够挥霍,矛盾频发,能顾得上有闲心思的就更少了。
与之相反,国库丰盈,皇后在淮骏夫人的帮助下,有皇帝支持,兴起了许多利国利民的政策。
她主张推行士族和有功名之人扫盲获得酬劳和德行分数,这德行分数不管是年终上官评分还是科举排名都有用。
同时皇帝下令悬赏工农有志之士推行各种利民技术,让老百姓们日子更好过。
不夸张的说,巾帼榜一年一次,在七巧节时候,天下女子皆可参加,大大提高了女孩儿的存活率,她们的地位也随着巾帼榜满大清闻名而日益提高。
而皇帝推出的许多政策,从京城中传出来的消息也叫人知晓,许多时候银子都是由皇后掏的,巾帼榜的敛财能力从第一次后就再没被人小觑过,也因此皇后在民间的名声丝毫不比皇帝差。
自然,皇帝独宠皇后,三年一次选秀后宫几乎从不进人,还是叫人说嘴的,尤其是老派的御史和将祖宗规矩看得大于天之人,更是对此无法接受。
可他们真没什么机会发挥,与在民间日益增添的名声相对的,是皇后娘娘生育的数量和质量。
正和十一年选秀时,有人抗议皇后独宠,皇后扭脸就爆出四个月身孕,年底生了个小阿哥。
正和十四年还不等有人抗议,皇后又生了一对龙凤胎,等正和十七年时,大家就都冷笑着观望,皇后已经二十九岁高龄,有本事你再生啊!
静嘉没叫他们失望,第二年就又生了个小阿哥,如此一来,宫中嫡出不算大哥,只是静嘉就生了四个,再怎么说,皇帝都算不上子嗣不丰的了。
这位七阿哥便是正和帝最后一个孩子,皇后再没生过,朝臣们也没再上赶着触霉头哔哔。
毕竟脸常肿是一回事儿,明摆着后宫都成了摆设,皇后位子稳得一匹,连皇帝都怕皇后娘娘生气,他们干什么想不开呢?
再说就是想折腾……他们也折腾不起了啊,叫皇帝不高兴,扭脸就能送你下乡去挣德行分,若是你不肯去,年底的赏银就甭想了。
巾帼榜举办一次大家穷一次,倒是老百姓们日子更好过了,偏偏也没人逼着他们掏银子,可……谁还不要个脸呢?
皇帝也没想着将朝臣或者士族逼到绝路上,每年都会拿出巾帼榜的一部分银子,奖赏年底评分为优秀的官员。
这笔银子数额还不小,好些展扬人家为了脸面家里光溜溜的,就指着这赏银过日子了。
如此一来,朝堂安稳和谐,大清内外山河清明,老百姓们安居乐业,正和朝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