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着拉过容贵妃的手拍了拍:“好孩子,这阵儿后宫里辛苦你了。过去后宫也没个掌事儿的,哀家只能拖着这把老骨头替皇帝Cao不完的心,如今才感觉出来人老了,还是得将养着。这宫里有了贵妃就算是有了掌事,以后后宫的事儿就都交给你打理。”
不待容贵妃说什么,太后又看着底下人道:“哀家Jing神头儿也确实差了些,你们以后就不必来慈宁宫请安,去承乾宫给贵妃请安便可,哀家这里由贵妃带着,半月来一次也就够了。”
其他人都还咂摸着味儿心头百般流转呢,静嘉第一个站起身蹲下去:“谨遵老祖宗吩咐,万望老祖宗保重凤体。”
静嘉这一开口就把其他人给架在了锅上,甭管心里怎么想的,也都只能跟着起身蹲下去应和,只德妃眼神发沉,慎妃那眼刀子已经不知道扎了多少在静嘉身上。
太后坐在上首看得清明,对静嘉这份识趣儿心里满意,也并不多解释,到底前朝如何还要平衡,可后宫里只要太后想,谁也不敢明着找任何不痛快。
“好了,哀家打温泉行宫回来这乏劲儿还没消,你们就都先回去,贵妃和锦嫔留下,哀家还有点子事儿吩咐。”太后语气弱了几分,听着倒像真有些疲乏。
众人不敢不从,只能咬着唇退出去,各自回宫如何发脾气或者想对策且不说。
等没了外人,容贵妃这才噗通跪在太后身前,趴在她膝盖上眼泪就砸下来:“都是蕙岚不好,姑爸爸您吓着蕙岚了,以后蕙岚都听您的,再也不由着自己的任性了,您千万要保重凤体呀!”
太后摸了摸容贵妃的脑袋,听她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没白算计一场,关尔佳总算是出个清明些的,她心里稍微安慰些。
“你先起来,哀家身子没什么大事儿。”太后示意刘佳嬷嬷扶容贵妃坐下,这才看向静嘉。
静嘉随着太后的目光,乖顺跪在她身前。
“哀家听人说,你跟柔妃来往甚密,还替她拦着算计?”太后淡淡道,“哀家倒是想知道,你可还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
静嘉垂着眸子泥首下去:“奴才不敢忘,自作主张护着柔妃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事急从权,奴才绝无其他心思,求老祖宗明鉴。”
太后不置可否:“说来听听,怎么个事急从权法儿。”
“慎妃禁足出来后,给奴才送了些赔礼,前些时日又叫人提前恭贺奴才晋位,送了红翡的银镶头面过来。”静嘉的话叫容贵妃愣了一下,“奴才进宫时,满心肠想着报答老祖宗天恩,在头所殿有功夫就研究泡脚的药包,那时没少碾活血化瘀的红花,几乎把这味儿给记到了骨子里,就在见到那头面时,巧是凑近后,奴才又闻见了那个味儿。”
容贵妃浑身一凛,抢在太后前头问:“你确认是红花?”
静嘉抬起头看了容贵妃一眼,点点头:“奴才反复确认过,确实是红花,那红翡像是用药材炮制过的,可慎妃既然送了银镶的头面,接过来便是意味着无毒,奴才怕太医查不出来,没敢提起。”
容贵妃脸色难看极了,太后怎么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呢,看静嘉的眼神冷了几分:“你既知道这个,为何不跟贵妃说清楚?哀家看你,还是不够清明。”
静嘉并不紧张,只是叩头不起:“奴才斗胆,前头谨遵老祖宗吩咐,想法子得万岁爷恩宠,心知贵妃心里必定不好受,奴才也没有证据不敢惊了鹭,这才咬牙等老祖宗回来表明心迹。”
“继续说。”太后脸色依然淡淡的。
“柔妃家世并不显,也只阿玛是漕运总督。奴才冷眼瞧着,柔妃与德妃并不对付,似是林家其他在朝中的势力都被马佳氏压着,没有近前伺候万岁爷的机会,如今柔妃有孕,林家必定不会再由着马佳氏欺负。如此一来,敌人的敌人就能利用。”静嘉轻柔道,“慎妃为了继续往上爬,不可能由着柔妃展扬,若是能叫慎妃栽个跟头,以后贵妃才能心安。更甚者若柔妃生了阿哥,平妃有二公主,德妃身下有大阿哥和大公主,最适合抱养孩子的,非贵妃莫属,此乃一举三得,奴才这才闷声先护着,等老祖宗示下。”
太后定定看着静嘉好一会儿,才对着容贵妃笑出来:“哀家说什么来着?你这个妹妹没白认。”
容贵妃听懂太后的意思,忍着心里的复杂上前扶起静嘉,笑道:“妹妹如今已经是嫔,以后万不可再自称奴才了。”
静嘉这才露出赧然神色:“奴……嫔妾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叫老祖宗和姐姐笑话了。”
“哀家早说过,该你的荣光半分不会少你的,如今也不过是个嫔位而已,你且要早些习惯才好。”太后温和笑着叫二人坐下来,冲着静嘉道,“你这阵子没少伺候皇帝,也有段时日了,过去皇帝还没如此宠过谁,你可觉得身子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容贵妃闻言还是止不住心下微微酸涩,她努力压下去,跟着太后的话瞧向静嘉的肚子。
静嘉脸色蓦地有些发白,绞着帕子没了刚才的镇定:“奴……嫔妾小时候受过寒,大夫曾说过,于子嗣上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