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那栓了红绳的一串钱,满脸显摆地道:“看,九皇子给我的压岁钱,一百个呢!”
安定侯夫人看着自己那满脸喜意, 一股无力感袭来,不由叹了口气。
这孩子,眼里就这点压岁钱吗?难道重点不是九皇子带她去看烟火可见是对她颇为上心?这才是天大的喜事啊!
安定侯咳了声:“九皇子论年纪尚且比你小两岁,你怎可要他的压岁钱?也不知羞!”
顾玉磬心里一噎,想起来他要自己叫哥哥的事。
安定侯夫人:“罢了,罢了,都是要做夫妻的人,计较那么多做什么?谁给谁不一样?玉磬累了这一晚,怕是疲乏了,快进去歇息吧。”
顾玉磬乐得轻松,拎着自己那一串钱回去了。
看着顾玉磬离开,一家子便嘀咕起来。
“看来九皇子对咱们玉磬,非但没有不喜,反而上心得很。”
“是,母亲,想来我之前想错了——”谭思文想起那日在天云寺,蹙眉道:“九皇子特意问起玉磬,并不是有心让她难堪,其实不过是想借故和她说话。”
安定侯夫人顿时品咂出味来了,自是满意得很:“不曾想,咱家玉磬傻人有傻福,竟然入了这位的眼。”
唯独安定侯皱眉:“这位九皇子,你们怕是不知道,我却是知道,此事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许多事,也不好和家中女眷提起,但是安定侯心里明白,九皇子年纪轻轻,心性城府,绝不是寻常人所能及的,毕竟圣人有九子,唯独九皇子能得圣人青睐,这都是有些缘由的。
甚至于当年,黄贵妃也远没有今日这般受宠,还是当时九皇子入了圣人的眼,连带着黄贵妃也母凭子贵。
而这样的一个九皇子,竟然能心悦于自己那心性单纯的女儿,想想都不太可能。
安定侯摇头,叹了口气。
安定侯夫人瞪了他一眼:“好好的喜事,别瞎想了,赶紧给咱玉磬准备嫁妆是正经,她可是要当皇家的儿媳妇啊!”
安定侯越发不敢说什么了,只能应着。
顾玉磬哪里有她爹那弯弯绕的心思,于她来说,上辈子她是皇子妃,这辈子想嫁别人没成,当皇子妃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只不过要防备着别丢了性命就是。
如今她的心思却在这压岁钱上,到了家中,解开后,那发着铜光的制钱便哗哗作响,她一个个地把玩着,心里喜欢得紧。
旁边的小惠儿见了,自然是惊讶:“这不是宫里头的吗,怎么这么多?”
顾玉磬大方:“赏你——”
小惠儿听着满眼笑:“竟要赏小惠儿?谢姑娘!”
顾玉磬语气一顿,却是道:“赏你二两银子吧。”
她之前挣了那么一笔,有银子了,可以随便花用了。
小惠儿显然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二两银子,又笑眯眯了。
顾玉磬醉心于那铜钱,以至于沐浴上榻后,依然不舍得放开,还在榻上继续把玩。
她是不舍得给小惠儿的,不过也许明天应该给允儿他们几个,毕竟是小孩子,她这个当姑姑的也应该大方点。
其实还是心疼,不舍得给,凑一百的整数多好,但没办法,大家都知道她得了,她必须给。
心痛哪。
因萧湛初是皇子,订婚之礼自然是按照礼官所说,这其中流程繁琐冗长,安定侯府只能是耐心地配合着,依安定侯夫人的意思,怕是这订婚走完要出了四月,之后由钦天监看日子,如果有好日子,估计中秋之前便能成亲,如果没好日子,怕是得拖沓到年底了。
安定侯夫人自然是盼着女儿早点嫁出去,早点嫁出去早点了却一桩心事,拖沓下去就怕夜长梦多。
不过顾玉磬倒是不怕这个,反正上辈子她顺利嫁了,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差池——退一步说,就算出差池又怎么样,该Cao心的是萧湛初不是她顾玉磬。
不过可怜的是,她又被她娘押在家中做女红了,顾玉磬觉得无趣,想着若是嫁给洛少商,做也就做了,但是嫁给萧湛初,学了也无用。
甚至想着上辈子那滴了血的布料,她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给萧湛初做任何女红了。
反倒是原本那怎么也不想喝的汤药,想想以后嫁给萧湛初的路,她一闭眼,狠心直接喝了,喝了后差点呕出来,硬忍住了。
要想嫁给他,要想坐稳皇子妃的位置,她以后必须得有个血脉,其实想想上辈子,三年无出,也不怪人家要毒死她。
在喝药这件事上,或许是她变得太过听话,以至于谭思文看着都有些心疼了,这天恰好外面春光大好,谭思文便和安定侯夫人提议:“闷了好些日子,也该带出去走走,况且若儿他们两个也嚷着出去。”
安定侯夫人看一眼儿媳妇:“知道你的心思,其实还是为了玉磬,不过如今这么押着她做,也是为了她好,她要当的是皇家儿媳妇,哪里那么惬意呢。”
谭思文却笑了:“娘,依儿媳的意思,那位九皇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