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学:“大都督怎么说?”
不等庸宴开口,郅却又道:“这事陛下该问我,依我朝律例,陆边秋最轻也该判诽谤罪,论例当为刖刑,现在只是要他跪,我不知周大人到底还在不满些什么,先帝朝武王犯法尚且被诛,怎么,你周家的儿子比皇子还金贵?”
周景明气得背过气去了。
在场众人除了刚回京没多久的庸宴全都见怪不怪,左相周大人脾气不好,偏偏郅却又喜欢同他呛气,一年里总得气倒几回,秦桥在的时候还能打打圆场,现在秦桥不在,剩下的个顶个喜欢看戏。
庸宴:“着人送左相去太医院?”
瓷学:“不用,周大人自己带着药呢。”
于是就见周景明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侍奉在旁的小太监熟门熟路地送上茶水,周景明吃了药,靠在椅子上恨恨地瞪着郅却。
得,还有劲生气,确实没什么大碍。
瓷学看吵的差不多了,轻描淡写地嘱咐道:“年松之死是前朝的事,先帝做了主,朕不好更改。这位陆诗仙想跪,那是他自己的觉悟——不过若真死在路上,朝廷的名声大概不会好听,言念呀——”
庸宴应了一声。
瓷学打趣道:“朕可不想跟你一起在史书上被骂个臭够。周大人,一会散了会,你去找封多病说一声,朕放他两个月假,让他全程跟着陆边秋。”
周景明听明白了。
让自己去通知太医院院首,说明瓷学根本就不在乎陆边秋的死活,之所以还给了个处理办法,那纯粹是给自己这个两朝老臣的面子。
且陆边秋是他私生子这话虽浑,但是架不住郅却总提,瓷学有点听进去了。
这个面子,他得接着。
周景明跪谢皇恩。
瓷学随手免了他的礼:“文太尉,边地如何?”
这就是内朝的最后一位大臣——文错,之前带兵剿了谋反秦氏老巢的那位太尉,和之前掌管禁军的顾恩顾老将军一起,在先帝末年十分受重用。
文错起身行礼:“顾老将军日前来信,希望我能尽快调任南疆,与他一起稳定边地诸事。只是秦氏之乱还在收尾,秦家自从开国以来就在三秦之地盘踞……”
瓷学:“文爱卿有话直说。”
文错抱臂跪下:“文错是个粗人,打仗平乱还好说——治理州府的事实在是做不来!更何况三秦之地的百姓世世代代都是仰仗秦氏过活,如今秦氏既平,臣,臣实在不知如何恢复民生!”
瓷学:“那你的意思呢?”
文错向前膝行一步:“南疆初定,顾老将军一个人实难支撑,请陛下将臣调去一同协理南疆诸事!”
事实上,文错的调令本来就是先收尾三秦之乱,而后再赴南疆做顾恩的副手——
整个南疆有五州三地,之前庸宴一个人就能全部控住,但那可是庸宴啊!之前是由五位大将分别管理的好吗!
文错特地回京一趟,一是三秦的事他确实实力不足;二来也是南疆真的缺人手。
文错:“还请陛下早做决断,尽快派遣得力之人前往三秦!”
周景明附和了几句,说来说去却连一个合适的人也没说出来。
用人这种事,瓷学习惯性地就要找秦桥,但现在秦桥不在,他竟然下意识地看向了庸宴。
庸宴:“?”
瓷学也觉得自己傻了,大概是脑子里总觉得这两人同气连枝,庸宴离京六年,本人又是武将,哪里知道用人的事……
“臣以为李驭涛可以胜任。”原本安静听着的俊美男人突然说道:“前任工部尚书,李驭涛。”
作者有话要说: 大都督吃起醋来是要动你前程的。
李驭涛:QAQ,我有名无实啊大人!
李驭涛(认真脸):“所以能给个收藏吗?”
浪浪崽顶锅逃跑.jpg
第26章
“臣以为李驭涛可以胜任。”原本安静听着的俊美男人突然说道:“前任工部尚书,李驭涛。”
这下大家都傻了。
庸宴回京这几个月一直作为柱国都督进驻内朝,但一向是涉及到西南事宜才开口,其他时候一律沉默,就连刚才周景明点到他身上他也能神色不变地看着;
众人都习惯了有这么一座俊美雕像坐在身侧。
结果雕像突然开口说话了。
庸宴也知道自己开口突兀,非常“善解人意”地解释了一下:“李驭涛原本就是三秦人士,大战之后,城镇基建需要恢复,李驭涛入仕以来一直在工部,可堪此任。”
等众人反应过来,又觉得庸宴推荐李驭涛实在很合理——
郅却不知道其他几位重臣是什么想法,他心里却是好大一声:“我就知道!”
三秦刚平,去做郡守没一点油水可捞,且当地人常年在秦氏治下,平心而论,秦氏不为难百姓,且因为家底丰厚的缘故,百姓的税赋比大荆其他地方轻很多,日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