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觉。”
格外Cao心的侍女声音飘散在风中,将本就低的声音吹得更弱:“那姑娘,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要告诉虔儿。”
秦艽儿叹道:“虔儿啊,你可知你家姑娘是十五,过了年关便是十六,不是小孩了。”
虔儿“咳”了一声,不好意思道:“虔儿习惯了。”
秦艽儿叹声愈重。
为何而叹,却是无人可知了。
回程的路上非常平静,三人躲在宽敞的马车上,窗外雪风呼嚎,车内的人沏着茶盏,暗香浮动。
只除了秦艽儿看不过自家那越发懒散粘人的大哥,忍不住问。
“世家子弟最爱策马奔腾,不论阳光热烈还是雪意绵绵都极力表现自己的阳刚之气,怎么兄长你却是在马车里如此懒洋洋。”
秦延瞥了一眼她,道:“你哥哥我看起来傻么?”
秦艽儿沉默,理智道:“……勉强还算聪明?”
秦延言简意赅:“将那勉强和上扬的疑问去了。”然后又问:“你聪明绝顶的哥哥缺那点阳刚气吗?”
秦艽儿:“……”
看你这自信的小样绕是缺你也会说不缺的,不过她的重点不是在这里:“……绝顶?”
秦延笑得温柔:“什么?”
秦艽儿微笑,威武很能屈:“我错了。”反正你听到了。
秦延轻哼,然后发现自己这听了道歉,却是一点不觉开颜。
秦延微微疑惑,扬眉睨向笑得自然的妹妹。
“噗,”阿沅实在没忍住,俩人循声齐齐望来,一个眼神幽深,一个满是无辜。
到了府,天色已是全暗。
暗红色的灯笼隐隐约约,灯火燃起的“噼啪”声几不可微地响着。
进了正堂,母亲同父亲正在说话,见秦艽儿小脸被冻得煞白,秦夫人不由的牵过她的手:“外面可是太冷了?”
“父亲、母亲安。”
秦艽儿笑着抬了抬手中的暖捂子,又道:“虔儿贴心,寻了御寒的东西,倒也不算太冷。”
秦夫人点了点头,眉眼间似乎有些愁绪。
秦艽儿笑容微敛,轻声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秦夫人本不想多说,免得儿女担忧,但既提了,也不必多瞒。
“你二哥哥今日差人快马先回,说是傍晚便能到府,可是入夜都大半个时辰了还未到。”
秦艽儿安慰道:“许是大雪阻了行程,娘亲莫太担心。”
秦延闻言掀了掀眼帘,皱眉道:“既差人的早便到了,想来里上京城门已不太远,要不儿子带人去接二弟。”
秦夫人:“……”
秦艽儿:“……”
阿沅:“……”
秦艽儿尽力婉转的道:“二哥哥武艺在身,风雪阻路当是无妨,若是您去了,娘亲怕是同样担忧。”且怕是更加担忧你的安危。
秦夫人应了一声:“艽儿说的没错,延儿你坐下。”
秦延对着一大二小不赞同的样子,险些气乐,正色道:“……我亦是大男子。”
秦艽儿真诚的“嗯嗯”两声,表情敷衍。
秦夫人一脸“你妹妹说得不错”的模样。
秦延眉头微挑,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坐在正中的秦太卿年纪虽大了,但依稀可见年少的俊朗,待几人说完才出声:“行了,再等几个时辰,若是还未回来,延儿再去也不迟。”
秦延肃容道了声“是”。
秦太卿满意点点头,又望向一边的二女:“艽儿身体可是大好了?”
秦艽儿正想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
“可是阿姊阿兄们回来了?”
秦夫人突然笑了一声,笑容亲切:“艽儿前些天便好多了,夫君却是不知?”
秦太卿笑得略微尴尬,这个女儿他自然也是疼的,他倒也不是有意忘了,只是近来政务繁忙,一时间便忘了。
秦艽儿见母亲眉眼染上一抹煞气,微微敛眉。
她也知母亲为何不悦,不过是在他们兄妹几人一齐在的时侯,来了自己极不喜的人罢了。
来人一袭红色衣裙,面容虽不及秦艽儿这般风华,但也算是娇俏佳人。
他们秦府大房兄弟姊妹总共有七人,秦艽儿行六,是家中第二女,上面有嫡长的大哥二哥,以及已出嫁的阿姊皆由秦夫人所生,剩下三人皆是妾室所生。
按理说秦夫人稳坐秦家主母的位置,人情练达,对这些个子女不说不偏不倚,但也不至于如此直白的反感。
但来人不同,因为她是秦太卿那险些让自己二子小产的妾室所生。
虽二哥哥最后还是平安出生了,但幼时却比同龄的孩童相比,身体差上不少,若非自己二哥哥练武后已同寻常人没什么不同。
秦夫人一想到儿子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