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滚烫,沈枝枝下意识轻轻挣扎了一下。
他低声道,“别动。”
紧接着,他便撩起衣摆,将沈枝枝的脚包裹了进去。
他轻轻地擦了擦。
沈枝枝被他这举动惊着了,见他还要去捉另一只,忙朝别处躲了躲:
“别这样,你衣裳都脏了。”
他静默了一瞬,“不脏的。”
“不擦干净,阿姐会着凉的。”
沈枝枝拗不过他,只得道,“那还是拿个别的东西擦吧。”
他转身拿出了一张帕子,沈枝枝忙将帕子夺了过来,“我自己来,自己来。”
那帕子触手温软细密,怕是上等的绸缎制成的,这样用确实有些浪费。
但沈枝枝怕他再用衣裳给自己擦,一时管不了那么多。
再回来之后,赵遇还是那个赵遇,但沈枝枝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枝枝不太能明白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她囫囵地揣测着:难道是到了叛逆期?
沈枝枝正想着,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唤,“殿下。”
赵遇应了一声,那人便低着头走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沓折子放到了外间的案几上,便又低着头走了出去。
“你平日里都是在那儿处理公务的吗?”
赵遇摇摇头,“只是偶尔。”
方才那小内侍轻车熟路的模样,倒真不像是偶尔。
沈枝枝不点破,她想问问她是怎么在这儿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她有点儿心虚。
毕竟她之前骗他是自己要出远门,她还想得好好的,再回来就跟他说出远门回来了。
赵遇那么单纯一定会相信的。
结果她不仅死翘翘了,还被抓了个正形。
赵遇都没问她为什么骗他,自己也不好再开口挑这个话头。
沈枝枝如今这身体睡了这么久,这会儿正是Jing神抖擞的时候,她刚想干点什么,外头便传来一声响动。
那声音很小,但沈枝枝还是听清了,外头是一个女声,正跟守门的内侍好好商量着放她进去看看。
内侍表示很难做,让她不要为难自己。
沈枝枝疑惑地望向赵遇。
赵遇解释道,“她来见你的。”
“见我?”我在这宫中还有故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沈枝枝刚要出去,便被赵遇拦下了,他起身去柜子里给她拿了一双鞋,然后欲蹲下身子为她穿上。
沈枝枝忙将鞋子夺了过来,“我自己来,自己来。”
她麻溜地把鞋子穿上,然后没敢再看赵遇,起身走了出去。
外头站着的女子瞧见沈枝枝出来了,愣了一瞬,随即眼眶有些shi润,“我听宫中在传你醒了我还不信。”
沈枝枝瞧着她的脸,倒是有几分熟悉,但她不认识她啊。
“你是……?”
“我,周绿呀。”
沈枝枝又细细瞧了瞧,眉眼之间确实是周绿的感觉,可周绿不是个和小枝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吗?
怎么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就变成一个大姑娘了?
她拉过沈枝枝,“此事说来话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赵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夜深了,她还要休息。”
沈枝枝祈求地望着赵遇,“我都睡那么久了,真的不困。”
赵遇没再说话,朝小内侍眼神示意了一下,小内侍会了意,忙进去将公文给他又搬了出来。
赵遇走之后,周绿拉着沈枝枝进了他的寝殿。
两人在外间的桌子旁坐下,周绿缓缓道,“我是之前中了一种奇毒,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混进轩云宗是为了找解毒之法,你走之后不久,我的毒就解了,便又回来了。”
“那你和赵遇是……?”
“我是长公主的女儿。”
长公主,沈枝枝记得当朝长公主已经去世了。
周绿似乎看出了沈枝枝所想,继续道,“我一直养在太后身边。”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和小枝完全是两个人啊?
“我原本就看出他对你不一样,后来有宫人说,说他抱了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回来,护得跟眼珠子一样,我便悄悄来看过。”
周绿顿了顿,“你之前同现在,有点儿像,我一联系,就猜出是你。”
她和小枝有点儿像吗?她自己怎么没感觉。
“你是同我种了一样的毒吗?”周绿好奇道。
沈枝枝故弄玄虚地摇了摇头,“并不是。”
周绿被她吊起了胃口,“那你这是……?”
沈枝枝严肃道,“我这属于借尸还魂。”
周绿,“……”
她怎么会指望沈枝枝正经些呢?
深夜,两个女孩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