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压在她的身上。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你醒了。”
“嗯。”沈枝枝默默地缩回了手。
赵遇看着她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是在给你掖被子。”
沈枝枝忙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赵遇终于直起了身子,侧首道,“拿药来。”
两个小小的身影像是等了许久一般,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人虽然不大,但嗓音清脆洪亮,“药来了药来了。”
小男孩手中端着托盘,小女孩空手打量着沈枝枝。
赵遇从小男孩手中的托盘上拿起药碗,碗中的药冒着腾腾的热气。
熏得赵遇微微拧起了好看的眉头,“药怎么还这么烫?”
听到这话,那小女孩忙将药碗接了过去,捧在手心,不过瞬间,沈枝枝便看见,那碗中的药便不冒什么热气了。
“好了。”她道。
赵遇又拿了回来,似乎这次的温度刚刚好,他便递给了沈枝枝。
沈枝枝有些疑惑,“什么药?”
“你得了风寒。”赵遇道。
沈枝枝惯不爱喝什么药,闻之道,“不用了吧,我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啊。”
那小女孩听她这话道,“你现在好了是因为我们给你熬了一宿的药,这是最后一副了。”
沈枝枝被噎了一下,昏迷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她现在清醒着,只觉得这药光是闻着味儿都苦。
赵遇似乎是瞧出了她的心思,拿过药喝了一口,“不苦。”
沈枝枝瞧着他面不改色的脸,半疑半信地接过药灌了进去。
“唔——”
汹涌的苦味儿自舌尖蔓延到了整个口腔之中,她生理反应般地想吐出去,但赵遇似乎是瞧出了她的意图。
先她一步伸手将她的嘴巴捂住了。
“唔……唔唔。”沈枝枝有苦说不出。
“咽下去。”他轻声诱哄道,“咽下去就不苦了。”
嘴巴被他捂着,吐又不能吐,沈枝枝只得含着泪将药吞了下去。
感受到掌中的双颊不再鼓着,赵遇终于将手放了开来。
“咳……苦死了。”沈枝枝含泪道。
“张嘴。”唇上忽然被抵住了一个东西,沈枝枝下意识张嘴含住,却不想将他的手指尖一并含住了。
赵遇触电一般地将手缩了回去,沈枝枝没感觉到他的异样,她轻轻咬了一口,是蜜饯。
嗯,真甜,她眯了迷眼。
沈枝枝打量着四周,只见这里陈设并不奢靡,却透着一种低调的华贵。
“这是哪儿?”
她说完,两个小鬼头的眼悄悄地朝赵遇那边瞟。
“借宿,主人不在。”赵遇忽然道。
他说完,沈枝枝又去望两个小孩子,只见他们俩点头如捣蒜,一副赵遇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沈枝枝硬生生地品出了一点打家劫舍的味道。
他不会是要借宿,然后人家主人不接受,他一个不耐把人家主人捆起来了吧?
蜜饯吃完了,沈枝枝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赵遇垂在身侧的指尖忽然轻轻地颤了一下。
“哎,我的大白狗呢?”
赵遇一怔,低声道,“大白狗?”
“是啊,那只大白狗通身的毛都是雪白雪白的,不掺一点儿别的颜色,你瞧见它了吗?”
“狗?”赵遇忽然被气笑了。
沈枝枝也不知道他这反应为什么这么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它是一只性格很温顺的狗。”
赵遇没搭理她,沈枝枝也不知道他怎么又莫名其妙地别扭上了,但她心中实在惦记着大白,只得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那,你见着它了吗?”
“没见。”赵遇没好气地道。
他这一声把旁边两个小鬼头吓得个不轻,一个道,“火上还温着粥,我得去看看。”
另一个紧接着道,“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两个小鬼头十分迅速地撤离了现场。
沈枝枝望了一眼赵遇,不明白他这莫名的脾气是怎么回事,当即道,“你没见着大白,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路边捡回来的。”
“不可能,大白不可能抛下我一只狗独自走的。”
赵遇的脸色更沉了,仿佛他跟那只狗有什么仇似的,“它嫌你蠢得厉害,丢下你自己走了,爱信不信。”
说罢,他气得一副袖子走了。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沈枝枝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莫名其妙!”
沈枝枝下了床,床边放着一件厚厚的斗篷,她拿过来披在了身上。
那斗篷很暖和,披上之后一丝风也不露,领子上还有一圈白色的绒毛,柔软地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