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好容易定下神,求助般看向红儿。
红儿入云家已经三十年了,修为也在练气期,这样的场子,她在云家见得多了。
她站出来对余瑶说道:“姑娘消消气,一切也不是我家小姐本意。”
“只是这小子偷了我家小姐的丹药,洗髓丹乃是沧源派大长老所赠,是给我家小姐的收徒见面礼,意义非比寻常,我家小姐也是尊师心切,才出此下策的……”
几句话便将云雅有苦不能言的形象说得淋漓尽致,还顺便亮出了与沧源派的关系。
果然立刻有人改口惊叹:
“沧源派?那不是一直与问心派争夺第一的丹门大派吗?云大小姐竟然是内门弟子?”
“沧源派大长老从不收徒,云小姐岂不是大长老的关门弟子了吗?”
“将来门派首徒之位怕也不再云小姐话下了……”
云雅昂了昂下巴,不愧是跟了她这么久的丫鬟,果然没让她失望。
余瑶顺着小狗柔软的长毛,淡淡一笑,对方上了软刀子,她也不会笨到和对方硬碰。
“你们如何肯定一定是它偷的?”余瑶问。
云雅得意洋洋,“本小姐见着天冷,觉着让他外头儿守马于心不忍,便命他进来看守宾客的送礼,本小姐给了他这么大的赏赐,谁知他却不识好歹,放了一只狗进去吞了本小姐的东西……”
顾扶辛暗自冷笑,谁不知道她召他进来,是想要他去迷-jian云家大夫人——云雅的亲嫂子,与云雅争夺云家财库的人。
这些修仙世家,背地里还是一样的丑恶不堪。
余瑶看一眼怀中的狗勾,她自然知道“男主”是被他们陷害的,但她要如何才能洗清狗勾男主和这少年的嫌疑呢?
“既然说是这小狗吃了你们的丹药,为何这小狗身上却半分灵气也没有?”
洗髓丹是练气期修士冲击筑基时用的,不仅可以百分百确保筑基成功,而且可以洗筋易髓,提升灵根品质,一直以来只有大门派才能炼出,千金难求。
红儿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扯起嘴角状似嘲讽:“与人的丹药,狗吃了如何有效?”
余瑶哑然,人吃了能脱胎换骨的丹药,兽类吃了至少都有了妖修底子了吧,更何况这是男主。
但她这话余瑶没办法反驳,她拿不出第二颗洗髓丹打她脸啊摔!
“姑娘既然拿不出证据,就不要妨碍我们处置下人了吧,”红儿不客气道,“姑娘放心,我们定然秉公处理,将这孽畜的肚子剖开查个明白。”
余瑶抱紧狗勾,下意识后躲,她皱眉道:“修仙界的丹药入口即化,剖开肚子能发现什么?”
红儿笑道:“那到时就只有剖开这小子的肚子再仔细找找了。”
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的话语却无比狠毒。
余瑶算是懂了,这根本就是存心刁难。
难怪作者没写这一段,从一族太子沦为流浪狗,有口不能言,男主实惨。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抓起来!”
十几个修士又涌上来,这次不乏两个筑基期的,余瑶这个身子不过筑基中期,面对这么多人,她没有必胜的把握。
余瑶提剑戒备,后退中背后不经意碰到了一个宽阔坚硬的触觉。她回头一看,正好对上少年看过来的目光。
是他?
他也是被这些人陷害的?刚才见他的身手不错,为什么没有逃走?
余瑶想起刚才他被一群人围攻,依然留神护着脚下的小狗。
是因为要护着狗勾男主吗?
隔得近了,余瑶注意到他微挑的凤眼有些泛红,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映出一层Yin翳。
这少年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想到冰冷下还存着怜悯柔情。
余瑶心底的柔软被触动,她忽然有了一种坚定:她要帮他!
云雅心中畅快,她带着笑,轻蔑地扫了一眼下方被团团围住的余瑶和顾扶辛,小小的脸上满是刻薄:“问心派又如何?在我云家面前还不是要俯首做小,我云雅要你死,你就活不了。”
越说越得意,“这,便是你们这些下人的命!”
余瑶握紧拳头,眉头不自觉皱紧。
她从小就跟着外婆一起生活,受到了太多白眼嘲笑,类似“谁让你没有爹妈”“你一辈子也就只有待在乡下做个黄脸婆”这种话,她听了太多太多。
好多次,她都看到外婆佝偻着身子,躲在厨房里流眼泪。
父母不在为什么是她的错?为什么那些人一口就能定下她的命运?
她不甘心,拼命学习,拼命读书,发誓一定要带着外婆一起走出去。
谁知外婆在她高三那年去世了,她那时候便下了决心,一定要改变这些曾经要将她牢牢钉死的所谓正确。
良久,余瑶笑了,笑得释然,如同一朵清冽绽放的清莲。
“云小姐,我乃问心派清元长老关门弟子,谷雨宫掌门唯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