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条小路绕着村子走了大半圈之后,朝苏甚至已经能够习惯那道神经兮兮的笑声了。她抬起头,再次接着手电筒观察起棺材上面的符篆纹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符篆上面的朱砂颜色要比十几分钟之前看得又暗淡了些。
在她思索的时候,一枚符篆终于彻底失去了粘附能力,晃晃悠悠地从棺材上面飘落,眼看就要飘进泥潭里的时候,突然一只手先一步的,在空中接住了符篆。那是一个肌rou虬实的壮汉,他穿着一个黑色的工字背心,露出了大片黑色的肌rou。在旁边玩家的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将这枚符篆塞进了自己的……背心里头。随后,憨厚地朝着同他一起并排抬棺的人笑了笑,露出了白色的牙齿。显然这人接住了第一枚从棺材上无外力施加自动脱落的符篆。
朝苏收回视线的时候,注意到刘明净也在看那个黑色壮汉。她低声朝着刘明净问道:“这人是谁?”
刘明净没有转头,声音却顺着风落入到了朝苏的耳朵里:“这人绰号非酋。”
非酋。
听到这两个字,朝苏再次抬眼打量了那个非酋一眼,目光着重落在他在黑暗中发着光的白牙,最终觉得这个绰号还挺到位的。
非酋拿到一枚符篆后,像是打开了什么契机一般。接下来,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朝苏能够感觉到,包括忻秋在内的其他三个抬棺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枚符篆上。
不患寡而患不均。
其他人也想得到这枚符篆,尤其是这枚符篆还有可能有克制棺材里面的这只鬼的效果。
刚刚不仅是朝苏注意到棺材上面的符篆朱砂的颜色变暗,其他玩家也注意到了这点。按照这些符篆褪色速度来看,显然支撑不了他们走完一圈。既然棺材里的鬼注定要出来,那为什么不提前动手,将符篆抢到手中,确保自己的安全呢?
这样想着,忻秋和其他两个抬棺的玩家们也动起了手。他们现在还没有胆子将符篆从棺材上撕下来,但是却可以凭借着一点点体质天赋能力,让符篆自动脱落。
没过多久,朝苏便弄明白另外两个人的体质天赋是什么了。
同忻秋并排的那个玩家,瘦瘦弱弱,但是他的力气却不小。听刘明净介绍,对方叫做林宅,疑似有一手隔空取物的好能力。朝苏亲眼看到,一枚符篆从棺材上脱落后,自动落到他的手里。
和那个非酋并排的玩家,叫做耿右,有幸被分到了乞丐装。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穿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他的能力可比在场的很多人要有意思很多。
就比如说现在。
当忻秋、非酋和林宅都使用过自己的天赋体质后,耿右便开始行动了起来。朝苏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符篆旁边一闪而过。下一秒,那枚符篆便消失了。
谁都不知道,那符篆是怎么离开,又怎么落在耿右的手里的。
一时间,朝苏能够感觉到不少玩家看向耿右的目光中充满了打量。
等到走出一人通行的小路,来到稍微宽敞的道路上时,棺材上面的符篆只剩下三四枚了。在这一刻,其他没有拿到符篆的玩家们,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了起来。
他们迫切地看着这三四枚符篆,等待着一个动手的机会。
朝苏、段昂、关瑞媛也不例外。
甚至于连一向很淡定的刘明净,此刻也微微抬手,准备将右手覆盖在右眼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段昂停下了脚步。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拉住了朝苏和关瑞媛前进的衣摆,制止了他们继续前进的动作。
“怎么了?”关瑞媛小声地问道。她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急躁感。就在这么短暂的几秒内,无数的玩家已经越过他们,朝着棺材那边前进了。符篆只剩下这么三四张,就算他们队伍一人一张,都只能刚好够用。更别说,这几张符篆,不一定都能够到他们手里。
段昂低声道:“我的灵觉告诉我,我们必须离得远一点。”
说完这句话,段昂愣是在空中硬生生地打了个颤。
朝苏听到这句话,脚步微顿,她抬起眼,仔细打量着这具黑暗厚重的棺材,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朝着关瑞媛说道:“瑞媛,打开手机摄像头,看看那具棺材。”
“好。”关瑞媛听到这句话,没有问为什么。她直接掏出朝苏的手机,熟练地解开密码,将摄像头对准了前方的棺材。随后,有些惊惧地睁大了眼睛。
从rou眼上看,他们面前的这具棺材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开棺的迹象。
然而在摄像头里,那具棺材变成了他们白天见过的花轿。
花轿此刻像是被鲜血浸染一般,一滴一滴地向下渗着血。血ye滴进泥土里,将土黄色的泥土染得更加的深沉,然而,更让朝苏他们感觉到惊恐的是——
那花轿的门帘被掀起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从先前的探测可以看出,现实里的东西是什么状态,那么摄像头里照射出来的东西就是什么状态。
例如先前的红色和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