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敬同样附和:“文兄所言甚是,肯定是如此!”
这三个人和他一块长大,实在是了解透彻了,知道这家伙心性豁达,不是那严肃的主,再加上他们彼此关系亲近,是以很爱开苏琅的玩笑。
而且,因为对方这张脸的不凡,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拿这张脸说事了。
当年威远将军在边关立了大功,被调回京城,委以重任,十分得先皇信任,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
二十岁出头,年纪轻轻,已经是武将首位几人之一,掌管京城防卫,面容冷冽却俊俏无比,是多少闺阁里姑娘们的梦中情人,崇拜的对象。
偏偏这位京城的红人谁也看不上,却对宫宴上第一次见到的七公主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当即跪倒皇帝面前,要了之前那个立功还未定下的赏赐,求娶公主。
皇帝在问过女儿的意见后,成就好事,为他们赐婚,就此让这喜欢的爱卿成为了他的好女婿。
当时这件事震惊了京城里的许多人,成为佳话的同时,也伤了万千姑娘们的心,那时候碰到七公主,看着的眼睛都是红的,是要哭的征兆。
当年事不再提,可仅凭这个长公主和威远大将军当年的相遇成为佳偶的故事,就可窥见一二了。
当年的七公主是如何绝色貌美,少年将军又是怎么俊美惹桃花了。
而二十多年后据说承继了他们夫妻样貌中全部优点的苏琅,就算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那也是全京城同龄世家公子里,样貌最出众的纨绔子弟。
因为这个,他们经常喜欢拿他调侃,说他和他们一样一无是处,也就脸比他们好太多,能够真正拿的出手了。
“一会儿嫌弃我脸大不配,一会儿又说就是我这脸才请动了湖娘,你们可真是前后矛盾。”
俊俏小郎君叹息了一声,两手都百无聊赖的搭在窗边,对此十分的无奈,但是一点也不介意他们这么说。
三人听罢,互相看着对方,又是哈哈笑起来,却是在自己了,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湖娘弹完了曲子,旁边人为她掀起珠帘,抱着琵琶出来,看着他们四人,眼里有着明显的艳羡。
女子一身湖绿色的衣裙,简单的堕马髻,一根发簪一朵绒花,衬得女子更加美貌淡然,气质脱俗。
“公子们心情舒朗,可是不知我这琴曲算不算得上有一点功劳?”
“唉——湖娘谦虚了,何止是算,简直是人间仙曲,难得听闻啊。我们都很赞叹湖娘的技艺呢,真是灵气十足啊。”
温思远先开了口,却是没有过分客气夸张,句句肺腑真心,没有胡乱瞎吹,他是真的认真听进去并且听懂了。
这女子琴曲里都带着自己的坚持和韧性,绝对是一个有趣又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在琴曲上也造诣非凡,堪称一绝。
可惜,生于时代限制,在别人眼里,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卖艺的。
即使做到了苏杭第一,闻名天下,甚至远在的京城都有所耳闻,也不能影响什么,其他人该如何想,还是那种想法,不懂得欣赏。
因为这些遗憾的想法,温思远的眼神更加真诚了,就怕对方认为他在敷衍她。
湖娘感受到了对方的真切,低眉捂嘴浅笑。
不愧是苏公子的朋友,一个个都这么与众不同。
其他两人也进行了夸奖,和温思远的话语不同,但意思相近,都是在说她的琴曲是非常非常好的,他们听到了真是有幸,真心感谢。
三个人都发言完了,湖娘这才看向苏琅:“那苏公子呢?没什么想说的?或者是建议也可。”
她是真的想听听他的话,毕竟苏杭那么大,难得遇到一个知己,还不因她的出身看低她,内里嫌弃,而且每次提的问题都在点上,能够对她的琴曲Jing进有所帮助。
岂料苏琅还没有开口,旁边的人先说上了。
“他呀。湖娘你可不知,你在里面认真为我们弹曲唱调,他竟然躺在这座椅上睡着了,现在还是刚刚醒,我们责备他不认真,你猜怎么着?”齐敬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女子。
“苏公子回了什么?”湖娘很给面子,纵使心中有所猜测,也不抢话,而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齐敬笑嘻嘻,看向了文渊。
“嗯。琅华说,他就是以此为睡眠之曲的,如果睡不着,才要考虑找你重新作曲换一首了。”
说完这话,三个人又忍不住了,想起了对方当时说话的语气场景,笑出声来。
湖娘没有误解,也没有气得面红耳赤,反而十分淡然,甚至是事先知晓的。
她笑着回答几位:“三位公子可能有所不知,确实如此,这曲子就是为了帮助苏公子的睡眠所做的。”
男人们的笑声卡壳在半道,不上不下,十分难受,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他们是不是这么做不对,赶紧睡一个,把这话圆过去?不然真是太尴尬了,人家专门想要他们睡,结果一个没过去,这不是不给面子,打人家姑娘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