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敲开书房的门,恭敬的说:“三小姐, 已经安排好了, 我们一共向京城中的药房统计了30名医者,一共耗费三千两白银, 让他们心甘情愿在边疆支援两年时间, 但是我不得不说,您这么多多年所攒下的银钱几乎都花完了。”
苏糖垂眸无所谓道:“三千两白银而已,肃王府…”她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去做肃王世子的伴读,那10万两银子已经退了回去。
她叹口气:“我做这么一件小事, 就已经花费平常人家一辈子都用不了的钱了, 希望能帮助他们一些,当今陛下管理如此庞大的国家, 我宋国又并不是特别富裕, 相比他定然寸步艰难。”
小喜忍不住道:“三小姐自从历练归来,倒是对陛下由心敬佩起来。”
苏糖以前其实并不是很尊重那位少年帝王,她和很多人的想法一样, 这位陛下手中并无权势, 又没有能力把持朝政,再加上初等皇位, 性格也温润如玉,确实不被很多人放在眼中。
可自从知道那位少年帝王的抱负之后,她每走一步,都会忍不住去看那位皇帝的脚下是多么的艰难,然后, 她对此人越发的敬佩。
苏糖觉得他是一个难得的明君。
宋国有如此睿智英明的君王,他又如此年轻,一想到这里,苏糖就对宋国的未来充满希望。
小女孩对着镜子照照自己的脸,她揉了揉自己白回来一点的脸蛋,皱起漂亮的眉:“怎么一副忧国忧民,老气横生的模样!有点像那个帝师,”她呲牙咧嘴,盯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苏糖迎着皱起眉头,现在应该去哪儿呢?
她离开京城一年半载,国子监此刻也不是招生的时候,苏糖也没有心思再去那里面混日子。
今年7月份,便又要考科举了。
她顿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将四处五经全部搬出来,再次温习一遍,她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几乎快成了书呆子。
这次考完科举之后,她应该可以成为贡生,已经可以入朝为官了,但苏糖年纪太小,8岁多的年纪,还不到9岁。
古往今来,从来没有这么小的官员。
她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计划,如何让那些百姓脱离苦海,如何带领他们走向小康的社会。
第一步的时候,苏糖就被为难住了。
因为没有钱。
她小小的脸上大大的问号,起身去找了帝师。
帝师的府邸极为简约,远不及苏府富丽堂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三进三出的院落,竹木大门甚至有些破旧。
帝师邀请她走进书房,给她斟一杯热茶,开口道:“听说我的关门弟子都快成了一个小书呆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还以为你想当一个大家闺秀,不准备入朝为官了。”
苏糖挺直脊背,盘腿坐在蒲团上,没有失礼的翻了个白眼,眉目间矜贵而从容,认真说:“我想去民间走走,去帮助那些流民百姓,即便不能做出什么大的改变,但我想去帮助一些难民开垦荒地,可以饱腹取暖,尽我所能做些什么!但是我即年幼又没钱,所以来特意请教先生,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帝师抿了一口茶,扬起眉道:“没有钱?为师也穷啊,你看为师这院落到处都是破落陈旧之物,唯有我们两人喝的茶,还是陛下见我穷酸,特意赏给我的上等贡茶,恩,你可以去尝试募捐。”
苏糖烦躁道:“这个办法我想过,但是我们苏家并非皇亲国戚,我父亲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四品官员,我若是堂而皇之的在京城空口白话让世家自愿募捐去救济天下难民,纵然我有天才之名,可谁又能将我放在眼里呢。”
帝师温和的看着她,轻声道:“不要着急,我明白你想马上改变什么!但是任何事情都不可一蹴而就,比如春夏秋冬,花开花落,你要一步一步来。”
苏糖眉宇间的浮躁缓缓消失,皱眉看着他。
帝师看向旁边的一盘棋问她:“会下棋吗?”
苏糖点头:“会一点点。”
“唔,那从今天开始就学为师学习下棋吧。”
苏糖很想问下棋和她的问题到底有什么关联?
但她没有说出口,这个下午,师徒二人都在安静的下棋。
气氛虽然很安逸,棋盘之上,却是厮杀不断。
苏糖有些心惊,忍不住看向温文尔雅,做事不慌不忙的青年,他每一步棋竟然都凶险至极,很具有攻击性,不将敌人杀的寸草不生,绝不罢休……
而且他与苏糖不同,帝师属于那种走三步看十步的人,心思很深,随意下得一个棋子到最后都有可能成为制胜的关键。
苏糖被杀的步步后退,最后也卯足了劲儿,和他下了好几盘棋。
叶落黄昏之际,苏糖忍不住咬牙:“先生就不能看在我年幼的份上让我几个子吗?”
帝师摇头笑道:“我若是看你年幼就搪塞你,岂非对不起你这个天才徒弟,为师可不是这种藏拙的人。”
苏糖冷着一张小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