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些人没有下.身, 甚至有一些连头没有。
但大家都习以为常,擦肩而过。
不算拥挤的街道中,很快出现一个裹着灰色披风,带着兜帽的男人。
他身量颀长, 肩背挺拔, 似乎比周围的“人”都要高, 步伐不急不缓, 走进了一家破败的楼房里。
屋子里很黑, 大堂内点着灯,灯却不是寻常的橙黄色,而是幽幽的绿色,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浅淡的血腥气。
大堂内什么也没有,没有人也没有桌椅,只有前柜坐了个脸色惨白的人。
走近一看,还是个头顶锃亮的光头。
看见有人推门进来,光头的头缓缓转动,幽幽绿光下他的眼睛不是寻常的黑色,而是红色,整个眼眶都是血红的。
穿着灰色披风的男人没有惊讶,习以为常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块令牌。
令牌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漆黑泛着荧萤绿光,上面是个白色的数字“九”。
光头红色的眼珠盯着令牌,没有说话,低头动作缓慢地拉开身前的抽屉。
以为他要拿出什么东西来,然后什么都没有。
光头拉开抽屉后,他右手边忽然出现了一道暗门,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裹着灰色披风的男子见了,什么也没说,拿起令牌便走近了暗门。
不同于外面的冷清,一进入暗门一股热气便扑面而来。
人山人海,不,应该说是魔山魔海,眼神所过之处,皆是魔族。
这是魔风岭的一个地下城,所有魔族的狂欢场所,许多交易都在这里进行,而这里最热闹的一项活动却是搏斗。
通过搏斗,魔风岭的人可以获取高额的破风币,从而用破风币来换取自己想要的物资。
所有想上斗场的人都会分到一块令牌,这个令牌上的数字就代表他们目前在搏斗场中的名次。
裹着灰色披风的男人穿过拥挤的窄道,停在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穿着暴露的女人面前,再次拿出了令牌。
那个女人看了令牌一眼,然后拨动了一下自己面前的一个圆形石盘,上面滚动着无数颗银珠,随着她的拨动,有一颗银珠消失在石盘上。
女人抬起头,沙哑的嗓音对他说道:“一名挑战者,一场,你要挑战第八名吗?”
灰色披风男子抬眸,看着独眼女人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黑曜石般的眼。
“名字。”独眼女人问道。
灰色披风男子微微一顿,沉声道:“渊。”
……
孟檀渊上场的时候,围在搏斗场外的魔族忽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哄闹声。
他们显然是认识他的。
搏斗场最近的红人,才来了一个月,却已经打到了第九名,这也意味着他已经至少连胜了几十场。
这还只是算他主动挑战的,当然也有人挑战他。
搏斗场的规矩,名次低的可以挑战名次高的,也可以越级挑战,但是魔族是个嗜杀的种族,一旦挑战失败,失败者就会被胜利者吞噬。
然而这个叫“渊”的人却是个异类,他几乎战无不胜,却从没有吞噬过魔族。
不过大家也并不在意就是了,他们更感兴趣的是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输,他们更想看的是他被别的魔族一口吞掉,他这么强,如果能把他一口吞掉,那滋味肯定很美妙!
今天孟檀渊一共有两场搏斗,第一场是如今排在第十位的人向他发起挑战。
赢了第十位就会变成第九位,但第十一位并不会变成第十位。
只有搏斗胜利,名次才会上升,除此之外别无规则。
孟檀渊跃上搏斗场,这是一块有黑晶石堆砌而成的高台,周围没有护栏,但只要人落在了高台之外或者被打得爬不起来了就算输!
孟檀渊的对手是一个浑身牛青色的壮汉,他身姿魁梧,手上和腿上都是虬结的肌rou,光着脚,一只脚掌足足有脸盆那么大。
没有什么开始不开始,一旦上了搏斗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壮汉手里拿着一把巨型石锤,上面全是黑色尖刺,抡着石锤就朝孟檀渊冲了过来。
孟檀渊已经脱掉了灰色披风,露出了身上纯黑色的衣袍,右手一伸一柄长剑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若是此地有认识他的人在,一定会看出,这把剑并不是他的本命灵剑忘尘,而是一把普通的魔域兵器,上面还裹挟着浓浓的魔气。
手持巨锤的魔族站在孟檀渊面前就像一座山一般巍峨,孟檀渊试着攻击了他几次,也不能撼动他。
他没有使用灵力,也不能使用灵力,只靠着迅疾身形和剑法躲避那魔族的攻击,顺便找到他庞大身躯下的突破口。
过了许久,搏斗台上突然轰鸣一声,那牛青色的壮汉直直倒下,巨石锤也掉落在地。
不待管理搏斗的魔族上台察看,青色壮汉的身体突然化作一道粉碎黑光,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