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出来一趟把他给弄丢了,不仅使臣团有性命之忧,原本波斯国跟她们的议和怕是也会有所变动。
贺眠带小王子回去,林芽跟贺画将人送到门口。
贺画看着眼睛望向她,一步三回头往前慢吞吞挪动的少年,笑了下,“有时间可以过来找我,我带你游遍京城。”
原来阿釉还是皇子呢。
他听不懂贺画说了什么,但多少能猜到她话里的意思,见她欢迎自己,这才心情愉快的爬上马车。
就跟贺眠猜的那样,使臣团找疯了,几个伺候小王子的随从全都抽抽搭搭的跪在地上,为首的使臣冷着脸用波斯语吩咐侍卫再去找!
听闻贺眠过来的时候,使臣根本没心情接待,直到看见跟在她身旁的少年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快步走过去,将小王子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全须全尾好好的,心脏这才落回原处,轻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王子用她们自己的语言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示意是贺眠的女儿救了他。
贺家是恩人。
使臣这才抬头看向贺眠,不情不愿的走过去跟她郑重的行了个大礼,表示对她的感激。
小王子眉眼弯弯的看着她,也行了个王族的礼仪。
贺眠摁住快要翘起来的尾巴,矜持的表示,“就是路过不平举手之劳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我朝向来如此,热衷乐于助人。”
明里暗里又把自家朝廷夸了一遍。
往后几日,使臣团还会继续留在京城,小王子闲不住,跟使臣打了个招呼,就去贺府找贺画了。
他身旁带了个会两方语言的随从,如此两人才算能够正常交流。
贺画如那天所说,带他去了京中最热闹的集市,拜了最灵验的大佛,吃了最特色的美食。
她听小王子用蹩脚的中原话告诉自己他叫什么名字,也跟他学了两句波斯语。
比如旁人如果称呼他,都叫他“尼亚”也就是殿下的意思。
小王子最喜欢拉着贺画的手四处乱跑,就连寻常下山的小土路他都走的高兴。
明天使臣团就要启程回波斯国了,小王子有点舍不得贺画,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头,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贺画心里也空落落的,她深吸口气,头回主动牵起小王子的手去街边的一个小摊上,指着她跟小王子跟摊主说,“要两个糖人,照着我俩的模样做。”
摊主技术高超,做出来的糖人活灵活现,真有几分彼此的样子。
贺画把自己的糖人送给小王子,把他的那份留下来,当做彼此的纪念。
临走那天,贺画跟贺眠一起去送他。
小王子站在使臣旁边,巴巴的看着她,碧蓝色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嘴巴不舍的撅起来。
趁上车之前,他提着衣摆跟那天一样朝她跑过来,一头撞进贺画怀里,伸手用力的抱着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话。
旁边的随从翻译:
“我会想你的,你不能忘了我。”
贺画点头,“我记性好,不会忘的。”
随从将她的话翻译过去,小王子听完眉眼弯弯。
他低头牵起她的两只手攥着。
“你等我,有机会我还会来京城,来看望你。”
那边使臣已经在催促了,小王子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贺画,扭头朝波斯国的使臣团走过去。
他最后爬上马车的时候还伸头探过车窗外,抹着眼泪挥手说了一句话。
可惜那个懂两方语言的随从已经跟着使臣团走了,贺画也不知道小王子说了什么。
倒是礼部尚书狐疑的盯着贺画看,“我倒是懂点波斯国的语言。”
而且刚才波斯国小王子说的那句话也不是很难。
贺画立马扭头看她,目露期待。
礼部尚书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先看了眼贺眠,才低头跟贺画说,“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波斯国小王子最后那句话,说的分明是——”
“漂亮哥哥,再见了,我会想你的。”
哥、哥哥?
还漂亮哥哥!
贺画这个年龄的确看不出男女,尤其是她气质文静,被误会成男孩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贺画没事也不会刻意跟人强调自己的性别,谁成想小王子就误会了呢。
怪不得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动作自然的拉她手,刚才走的时候还抱她,原来是没把她当成女的啊!
亏自己还脸红,刚才被他抱住的时候还觉得不好意思……
贺画深受打击,整个人愣在原地,觉得自己心尖上刚长出来的那颗嫩苗陡然遭遇风霜,奄奄一息。
礼部尚书不忍心,于是说道,“可能是我翻译错了,哥哥姐姐的没搞清楚。”
贺画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立马赞同的重重点头,“没错,他说的肯定是姐姐。”
不可能是哥哥,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