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睛,“听说你在修算学呢,算学是什么,我怎么都?听说过。”
陈云孟已经决定要嫁给沈蓉笙了,只是还?说开,这会儿沈蓉笙跟贺眠碰上,他免不得要拿两人比上一比。
考进翰林院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受重用去修什么听都?听说过的算学。哪里像沈蓉笙,进了礼部后就被上峰看中,大事小事都让她来。
贺眠嚼着糕点,腮帮子撑的滚圆,看智障似的,用眼神示意陈云孟:你?听说过那只能说明你无知。
算学能有什么错,你见识少还怪上它了?
怕陈云孟看不懂贺眠的眼神,林芽端起茶盏递给贺眠,“姐姐先喝点水。”
他撩起眼尾看向陈云孟,表情单纯,像是特别认真的跟他解释,“云孟哥哥许是见识不多,所以不了解算学,至于姐姐之所以比较清闲,不是因为算学不重要,大概是因为姐姐在翰林院里的老师是邹大学士吧,所以杂事少。”
既然陈云孟敢拿沈蓉笙跟贺眠比,那林芽就敢让他原地尴尬!
第99章
其实不止陈云孟,多数人都觉得算学不重要,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娄允出嫁当天,娄府宾客众多,贺眠跟在娄夫子身旁。
娄夫子跟旁人介绍她时表情骄傲,说她是自己的关门弟子,目前正在翰林院里修算学。
大家面上笑着恭维,夸贺眠年纪轻轻就有这个成就,果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她们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其实全在惊诧不解,算数竟然也是一门学科!
毕竟众人印象里能用到数字的,也就只有账房而已。感情贺眠到翰林院是跟人学算账的?
那还费劲考个状元做什么。
等提到沈蓉笙,礼部的,众人不由觉得还是她这个好些,礼部跟朝廷大小庆典挂钩,总能在皇亲国戚面前露脸,将来升迁的机会肯定很多。
送走娄允后,娄府酒宴这才开席。
席上不少人劝娄夫子,“贺修撰当时可是以状元身份进的翰林院,怎么就想起来修什么算学。”
“就是就是,修个诗词文章的多好,你看这算学能有什么用处?也就平时算账用的到,要我说干脆趁她还年轻,赶紧修别的算了。”
敢说这话的肯定不是娄夫子的晚辈们,全是跟她年龄相仿的。
娄夫子自己能说贺眠一千个一万个不好,但却听不得其他人对她评头论足,哪怕打着关心的名义都不行。
“能考中状元,就已经说明她文章词赋都不差,至于为什么修算学?主要是这孩子聪明,被邹大学士一眼看中了。”娄夫子矜持中透着点得意。
贺眠修算学怎么了?全天下能做文章的人多了去了,能有几个懂算学的?
众人却是笑笑,就是因为它没用,所以学的人少,懂的人更少。它要是但凡有点用处,大家肯定都抢着学它。
世人对算学的理解很片面浅显,它不是常用学科,科举考试里面也没有,日常生活中她们能接触到跟算学有关的,也就只有府里的账房,更别提寻常人家了。
像这种情况娄夫子解释的再多也没用,她们从心底觉得算学无用。
到这会儿,贺眠算是有几分明白邹大学士那种后继无人的心情了。
看来以后发扬算学这事还是要落在自己身上。
贺眠像模像样的叹息一声,果然人越优秀,责任就越大。
等以后她把算学发扬光大,定要出它个几本《三年乡试六年会试》,让所有的学子全都沉浸在做题的快乐里,让她们充分感受到算学的魅力!
自己要让算学之光,普照天下考生!看以后谁还敢说“数理化”不重要。
林芽见贺眠咋舌感慨,还以为她被那些言论影响到了心情,不由轻声跟她说,“姐姐莫要生气,她们于姐姐跟算学,无异于燕雀跟鸿鹄,比不得。”
不然算学那么高深的学问,怎么到了她们嘴里全成了无用的东西?只能说明她们见识少。
尤其是陈云孟听了那些人的话,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
几人坐在一桌上,沈蓉笙也在旁边柔声说,“虽说算学用处不大,但贺眠多少都是在翰林院熬资格,以后升迁的可能性极小,不过毕竟是翰林院出身,说出去也好听。”
贺眠听了这话满脑门的问号,算学用处大不大咱们先不提,什么叫她以后升迁的可能性极小?
看不起谁呢?
她要是这么说,贺眠这个正儿八经的从六品可就不答应了。
沈蓉笙这个小小的从八品,竟然还嘲笑起她这个从六品官职低!
贺眠故意眨巴两下眼睛,神情疑惑的问林芽,“芽芽,咱师侄女是几品来着?我这个从六品的师姑记性不好,给忘了。”
林芽眼睛弯弯,拿出长辈的姿态,轻声说,“蓉笙好像是从八品吧,在这群小辈里面,已经很不错了。”
“原来是个从八品啊,”贺眠语气夸张,“我还以为是正五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