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雀舌抬脚离开。
“那你呢?”贺眠问陆霖。
“我,我当然要去!”陆霖故意似的,看着曹欣郁的背影挺起腰背握紧拳头扬声说,“今天心情好,正好曹公子不喝,那加上他的那一份我可以喝两碗!”
曹欣郁正被雀舌扶着弯腰低头钻进马车里,闻言动作一顿,随后头都没回撩开车帘直接坐进去。
直到沈府马车缓缓驶出视线,陆霖才跟忽然泄了气的球一样,扁了下来。
她焉焉的跟在贺眠和林芽身后,想跟两人打探点什么事情,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最后还是没忍住跟贺眠说,“我新书还有点东西没写完,也先回去了。”
她握着扇子跟贺眠林芽拱手道别,说明天翰林院见。
林芽扭头多看了陆霖好几眼,勾着贺眠的手指头问她,“这个陆编修是什么身份?”
“听侍书说好像是伯爵侯府的嫡次女。”贺眠平时不怎么打听这些,管旁人是什么身份,都不影响她状元的身份。
豆腐脑小摊旁边有家卖酥油烧饼的,贺眠去卖了几个,带着翠螺绿雪主仆四人吃了顿咸豆腐脑泡烧饼。
林芽吃东西的时候总觉得曹欣郁跟陆霖之间有过什么,奈何曹欣郁就不是个会跟人倾诉这些事情的性格,只能按下好奇。
入春之后,日子一天比一天的暖和起来,尤其到了盛夏,贺眠更是忽然变得忙碌。
其实整个朝堂,最为轻松的就是翰林院了,四季修书没有早朝,不像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但最近贺眠的工作量明显增加,除了修算学外,邹大学士还给她找了许多书,规定时间让她看完。
好在都是些工科方面,比如房屋修建桥梁构造之类的,贺眠还挺感兴趣。但也因为多余的时间都在看书,加上天气热起来,贺眠应卯去的比以前早了不少,中午的讲书也给取消掉。
张学士有些心疼小年轻,偷摸劝她,“跟我修书吧,咱们修文学的不用费脑子算这些。要我说邹大学士也是,你这才多大年纪就可劲的使唤你,算学平时又用不到,何必花那么大的功夫去学它。”
她要是说这话贺眠可就不同意了。
她扭头问张学士,“假如一只鸡二十文钱,在不还价的前提下,买两只鸡要花多少文钱?”
张学士笑了,拉过椅子坐在贺眠旁边,抬手虚点着她说,“就这点小难度还想考我?一只鸡二十文,两只鸡那就是四十文。”
那不就得了。
贺眠跟张学士说,“买鸡这也是算学,要是一点都不懂,出门连两只鸡都买不了。”
她知道张学士跟娄夫子私交不错,劝她学文也是想照顾她,可贺眠就喜欢算学,她喜欢一切跟数字有关的东西。
“算学其实特别常见,就应用在咱们的日常生活中,比如我们住的屋子,走的桥梁,坐的板凳,吃的米饭,都能用到算学。”贺眠掸着手里的书,“这本书的价格,也是算学。”
她提到这些的时候眉眼都是亮的,神色骄傲,像是因为自己懂它而得意高兴。
张学士忽然就笑了,缓缓点着头,感叹说,“看来你是真喜欢这个,邹老没收错学生。”
她站起来拍拍贺眠的肩膀,无声鼓励。
两人的对话也没避着旁人,邹大学士跟皇上站在门口听的清清楚楚。
“倒是个好苗子,”皇上看向邹大学士,“只是还年轻,光拘于书本知识还不够,需要多些历练。”
邹大学士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自己年老了,以后能挑起算学大梁的还是贺眠这样的年轻人,属实需要多给她点历练机会。
入夏后天气越来越热,人的胃口也不好,对于身体好的年轻人都觉得燥热,更何况沈老爷子这种本就卧病在床的。
夏季屋里用冰他嫌冷,不用冰又热的难以入睡,最近Jing神状态是一日不如一日,身体越发的不好。
沈家的亲戚朋友心里也都有个数,觉得老爷子怕是难熬过这个夏天了,怕有个万一,隔三差五的总有人提前过来探望。
沈翎作为老爷子的女儿,不得不负责招待一二。
今天来的是老爷子的手帕交,姓王,家里有个孙儿跟林芽年龄差不多大,嫁的妻主也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只是考的不如贺眠。
要说王老爷子,沈老爷子是真不喜欢他。这人从小就跟他比,吃的要比穿的要比,连嫁的人家都要比。
沈老爷子前半生就没输过,直到后来王老爷子的女儿娶了夫郎,对方肚皮争气,一口气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可算是彻底把沈老爷子给比下去了。
毕竟他女儿沈翎就娶了周氏,别说生三个女孩了,就连一个都没生出来。
王老爷子像是有了炫耀的资本,隔三差五的请沈老爷子过去喝茶,让他看看自家孙女。
每回过去沈老爷子都酸的不行,来回都是一肚子闷气,时间一长就不爱跟他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