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会借机问自己点题目,谁知道眼看着都到走了,她也没过来。
娄夫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郁闷。
已经亥时三刻,差不多十二点了,贺眠带的花生米被吃完后,她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明个还得早起呢。
贺眠跟娄夫子说,“晚辈先回去了。”
娄夫子点点头,等贺眠行礼离开后,她掏出巾帕擦了擦手指,缓慢的起身,踱步到贺眠的书桌前,抽出她晚上写的那篇文章扫了几眼。
原本就打算粗略的看看,毕竟陈夫子说她底子差,功课不如沈蓉笙她们扎实,所以写出来的文章经不起细读。
谁知道看了两句后,娄夫子就没忍住从头开始看。
这一看,也算是明白了陈夫子为何这么喜欢她。
这孩子字虽然写的毫无风格,可文章却别具一格不落俗套,有自己的东西在里面。
她知道怎么扬长避短,发挥自己的优势。
是个可教之才。
娄夫子想了想,又分别抽出沈蓉笙跟李绫的文章。
沈蓉笙的文章写的也不错,只是中规中矩了些,一些地方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不敢肆意伸展发挥,不如贺眠敢写,但她胜在功底稳。而李绫的文章颇为大气,能从字里行间看出这孩子是个行事沉稳有抱负的人。
都是不错的孩子,如果真要硬选一个出来,还真有些难以抉择。
娄夫子拢了拢肩膀上的衣服,把文章各自给她们放回去,尽量还原到她们本来的位置。
许是年龄大了忘性大,光想着文章,倒是把自己桌上摊开的书跟放在砚台上的纸给忘了。
第二天早上沈蓉笙来的最早,今个陈云孟又约她去街上。沈蓉笙丝毫不知道那条街翻来覆去有什么好逛的,但还是没拒绝。
每次一出去就是一半天,也没时间看书写文章,再加上昨晚睡的早,所以她准备早起过来看看书。
结果到这儿一看,沈蓉笙就发现自己的文章被人动过了。
她的第一反应想的是贺眠偷看她文章了!
她平时心细,东西摆放的角度跟位置都有自己的习惯,所以只要被人动过就能发现。
可仔细一想又不对,沈蓉笙虽然很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贺眠不是那种人。贺眠要是看的话,根本不会偷偷看,她会正大光明的站在你面前堂而皇之的看,边看边带着挑衅的欠揍表情。
就跟上次蹴鞠一样,我看你不爽,我就正儿八经的赢过你,打服你。
所以应该不是她。
沈蓉笙在书房里检查了一下,注意到娄夫子那张书桌上新摊开的书,以及砚台上那张有点脏的纸。
这桌子她们几个都不会去动,能动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娄夫子。
沈蓉笙心跳加快,难不成娄夫子趁她们几个不在的时候来过书房了?
沈蓉笙在李绫跟贺眠来之前,把书桌收拾了一下。书合上,砚台上的纸团吧团吧扔进桌子底下的废纸篓里。
她做完这些指尖轻颤,呼吸发紧。她没碰见娄夫子,李绫跟贺眠也别想碰见。
沈蓉笙坐在书房才看了一会儿的书,陈云孟就过来找她,声音清脆,“沈蓉笙,咱们走吧。”
沈蓉笙深吸一口气,捏紧手里的书,险些把那页纸捏变形,脸上却是温柔带笑,“好,你等我收拾一下。”
今天沈蓉笙给陈云孟买了个镯子,带着铃铛,一动就发出悦耳的声响,不贵但做的特别好看,就是拿来哄人玩的那种。
她略带歉意的跟陈云孟说,“快春闱了,剩下几日我怕是不能陪你出来,就用这个赔罪。”
“也行吧。”陈云孟看着沈蓉笙手里的镯子,拨动那个铃铛,杏眼弯弯,“真好看。”
他撸起袖子,把腕子递过去,“你快帮我戴上。”
陈云孟回去后就把镯子给陈夫郎看,说是沈蓉笙买给他的。
陈夫郎笑着说,“行了别显摆了,出去玩再戴着。这铃铛总是响,听久了容易扰人耳朵。”
“才不呢。”陈云孟新鲜劲还没过呢,自然不愿意摘下来。
下午娄允邀请他跟林芽去喝茶的时候,路上碰着林芽,他故意抖着手腕上的铃铛,像是跟他分享似的,炫耀说,“林芽你看,好看吗?沈蓉笙给我买的。”
林芽像是被他吵到了,抬手堵了下耳朵,袖筒下滑,露出自己腕子上的羊脂玉镯子。
他本来就白,羊脂玉戴在腕子上衬得那镯子更是莹润好看,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跟上等的羊脂玉比,陈云孟突然觉得自己手腕上的这个铃铛镯子就跟小孩子的玩意一样,瞬间就被比到了泥土里。
“云孟哥哥的镯子真有趣,”林芽挑起漂亮的眼尾看他,“沈蓉笙对哥哥可真好,买的镯子都这么漂亮,不像姐姐,总买些没有花纹也没有铃铛的,虽说贵是贵了些,可到底没有云孟哥哥的这个可爱。”
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