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芽儿答应您,会好好照顾自己。”
贺父摸摸他的脑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叔侄两人险些抱头痛哭。
“没事的爹,”贺眠轻轻拍拍贺父的背,“你还有贺盼呢,她年纪小会闹腾,你要是想我们了,就把她叫到跟前看看。”
贺盼现在正处于狗嫌猫厌的年龄,特别能折腾。
贺父想了想自己跟贺盼相处的场面,难得沉默了一瞬,“……还是算了吧,我还有贡眉寿眉陪我解闷。”
实在不行,他就多出去走走,或者陪贺母去两趟下面的茶庄打发时间。只要不刻意去想,日子过得总是很快。
看他自己想通了这事,答应让林芽随贺眠去京城,全家都挺高兴。
这种事情硬劝没用,还是要靠贺父自己想明白。
贺母宽慰他说,“孩子大了,总拘在身边是行不通的,要让她们出去闯荡成长,咱们为人母父的就守在原地,等她们累了倦了回来就行。”
不止贺眠,将来贺盼长大了若是有了想做的事情,贺母也会放她出去闯,不会逼着她留在贺府继承家业。
贺父想通是想通了,可依旧难受的紧。离出发就剩几天时间了,他不眠不休的替林芽整理东西,一箱又一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林芽是要搬家呢。
“叔父,不用准备那么些东西,”林芽笑着说,“而且芽儿在书院还有一堆行李呢,带的太多路上也麻烦。”
“这叫有备无患。”贺父虽这么说,可想着这次是借住在别人家里,多少还是Jing简了些,只带些要紧的。
“对了,险些把这个给忘了,”贺父掏出一个深绿色绣着荷花的钱袋子放在林芽手里,“出门在外,银钱最为重要。”
林芽微怔,下意识的就要拒绝,“这是叔父的私房钱,芽儿不能要。再说姐姐上回给我打了一对镯子,若是缺钱,芽儿便把它当了。”
贺眠送的生辰礼物可算有了用途。
看着他掏出来的两个金圈圈,贺父难得沉默下来,抬手把林芽的腕子摁下去,像是不忍直视,“好歹是她对你的一片沉重心意。”
可不吗,又沉又重。
“金镯子先留着,把这个拿着,”贺父把钱袋子塞进林芽手里,“叔父岂会只有这么点私库?既然给你了,你就安心拿着,出门在外没有什么都行,唯独不能没有银子。”
林芽这才含泪把钱袋子收下,只觉得手掌跟心里都沉甸甸的。
贺母跟贺父想到一起去了,也把贺眠叫过来,把银票给她,同时说起了别的事。
比如寄住在别人家里要勤快嘴甜会来事一点,实在不行就少说话多做事。另外她这回是跟林芽一起出门,为了两人的名声着想,对外就只说是堂姐弟,而且林芽身边还有陈夫郎跟陈云孟随行,旁人也不会多想什么。
“作为母亲,娘也没教过你太多东西。但今天想跟你说件事,我不管你对芽儿有没有那份心,”贺母抬手拍拍贺眠的肩膀,力气有些沉,表情认真严肃,“只要还没正式成亲,你就不能欺负他。”
这个欺负明显另有深意。
贺眠稍微领悟了一下,眼睛都直了,难得红了耳根,“我可从来没主动欺负过他。”
她对天发誓,都是芽芽先主动的!
林芽亲了她两回,她就只还了一回,不算占他便宜。
贺母这才罢休。
这次去京城共用三辆马车,随行的有两名身强体壮的家丁,加上陈家三口,李绫沈蓉笙二人,以及贺眠林芽和翠螺绿雪,共十一人,路上吃穿费用都由贺府出。
也不知道贺母怎么劝的陈夫子,反正结果就这么谈妥了。
出发那天,林芽贺眠跟贺母贺父以及徐氏贺盼告别,老竹红着眼睛跟贺眠说,“小主子,您的最爱我已经让人搬到了马车上,您且放心就是。”
最爱?
林芽扭头朝后看,毫不意外的看见那两大包花生米,包的特别严实,生怕路上颠簸撒了或者变味了。
林芽眼皮跳动,“……”
不亏是真爱。
贺眠高兴的不行,她虽说把方子带上了,但问题是她不会下厨啊。
这就跟手握神兵利器,结果自己没有半分功力一样,发挥不出来作用,还不如带上现成的。
“芽芽放心,我把你那份也带上了。”贺眠跟他说,“路上闲着没事当零嘴吃。”
跟依依不舍的家人告别后,贺眠跟林芽坐在马车上。
两人掀开帘子往外看,贺父险些哭晕在贺母怀里。贺盼昂头巴巴的看着她们,豆粒大的眼泪串串往下落,边落边哭,“记得回来给、给我带好吃的。”
徐氏抬手搭在贺盼肩膀上,笑着看向两人,眼眶也红了。
他看着林芽忽然想起什么,趁马车还没走,上前两步喊,“芽儿。”
林芽探身看他,徐氏好像从腕上褪下什么东西,拉过林芽的手,放在他掌心里,轻轻拍了拍,“这是徐叔当初欠你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