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气道, “我也需要一个解释。”
几天的相处下来,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
阮双绝对是节目里最没有胜负欲的人, 虽然她练琴勤快,但那只是个好学生,习惯于完成老师布置的人物的作态,对自己考不考第一无所谓。
她怎么会为了挤掉竞争对手,去毁掉对方的琴?
导演头疼扶额。
这都什么事啊。
事发突然, 走向又难以预料,没办法,直播暂停。
导演被迫当起了侦探,查起来是谁毁掉的水琴——这件事乍一看简单极了。
为了保密,练习室内没有安装监控,而练习室外的走廊上的监控都表明,在素人小姐姐离开,以及工作人员取水琴的时间段内,有且只有阮双一个人。
而且,在早上一切没开始之前,阮双就来过素人小姐姐的练习室,像是踩点。
同时,戚时迷茫地说,阮双从昨天晚上就有点心神不宁,不知道怎么回事。
素人小姐姐补充道,她刚好和阮双因为燕川的事有争执。
证据、证人、动机齐全。
众人可以脑补,阮双因为争执,对素人小姐姐心生不满,就想毁了对方的乐器,害她不能演出,纠结一晚上后,早上打探了下情况,在比赛开始前付诸行动。
而当事人此时默不作声,几乎是默认。
聚集在阮双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奇怪。
楚宴月眼角含泪,看起来比失去水琴的素人小姐姐还激动,她声音颤抖,“双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以为我们三个是朋友……”
这话说的,阮双被逗乐了,但考虑到周围氛围,她深沉地叹口气,道,“我们做不了朋友。”
楚宴月表情微僵,眼里突然有几分闪躲。
众人一惊,敏锐地察觉到里面另有隐情。
阮双却不再说了。
她慢悠悠走到楚宴月面前,以不容拒绝的力气按住对方的肩,笑道,“我们私下聊聊?”
楚宴月迟疑片刻,咬牙点点头,“好。”
众目睽睽之下,阮双将楚宴月拉走,目睹一切的导演欲言又止。
阮双道,“放心,聊完我就给大家一个解释。”
*
阮双长腿阔步,走得飞快。
楚宴月被牵着手,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可跑着跑着,发现目的地不太对劲……怎么要去素人小姐姐的练习室?
“阮双,我们要聊什么?”楚宴月挣扎,“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我不可能替你顶罪的。”
阮双惊异地瞥她一眼,“你说谁替谁顶罪?”
“……我替你。”楚宴月坚持道。
纸条是她送的,水琴是她毁的,阮双和她一向聊得来,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虽然昨天晚上阮双的失约有些意外,但她相信,多半是阮双在和男朋友打电话商量怎么办,因为纸条说得对,阮双心虚。
想到这里,楚宴月心情复杂。
如意竟然说对了,傅星渊还真的是阮双的男朋友。
对方死不认错,阮双也懒得纠正。她关上门锁好,又走到练习室的角落处,踮脚从墙上拿了个东西下来。
雪白的,又和针差不多大,黏在墙上几乎隐形。阮双早起那一趟,就为了它。
楚宴月有点懵,“这是什么……”
阮双:“你猜?”
说是猜,可她没怎么留给楚宴月猜的时间,她拿起手机,调出摄像头拍到的录像,点击播放。
素人小姐姐练习水琴的声音响起。
楚宴月呆若木鸡,“你……”
“我昨天晚上就知道,纸条是你写的了。”阮双体贴地解释,“提前安装个监控,也是以防万一,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录像十六倍速播放,阮双又快进跳过素人小姐姐练习的无用片段,楚宴月出现在画面里。
她和素人小姐姐说说笑笑,还好奇地接过水琴摸了摸。后来不知道说了什么,楚宴月将水琴放在地上,拉着素人小姐姐出门了。
很快,阮双的身影出现。
她左右巡视,继而很快锁定了摄像头的位置,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后,和水琴面对面坐下了。
直到她离开,她也没碰过一下水琴。
“你说,这段录像公布出去,是你最后以后你摸过水琴的人嫌疑比较大,还是我的嫌疑比较大?”
“纸条也是个不错的证据,”阮双又从口袋里掏出来,捏着边缘一角拎起来,“你算准了我不会公开,但我要是拿去查指纹呢?”
“上面除了我的指纹,另外一个指纹不是素人小姐姐的,而是你的,会不会很好笑?”
楚宴月脸色煞白。
怎么可能……阮双怎么会猜到她要做什么一样,提前做了准备?
这么一来,她煞费苦心换来的第一岂不是拱手让给阮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