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林漫语又接着道:“是不是应该像你一样,结婚之后,当一个全职主妇,每天照顾丈夫,盯着孩子,三句不离丈夫孩子,日日的围着自己的家庭打转,没有自己的工作、生活、自我,才不失职?”
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林漫语有种无力感。
从能够独立思考开始,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变成自己妈妈这样的女人,她对家庭的自我奉献式的“牺牲”是她绝对不要做的。
所以和夏泽结婚后,林漫语依旧在做“林漫语”,她不愿意在家里待着,不愿意为了任何人妥协,无论是夏泽还是夏佑,她都无视掉,仿佛这样,她就不会成为像自己妈妈那样的女人。
可直到这一刻,林漫语不得不承认,她和自己的妈妈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有些影响,是深入骨髓的。
即便方式背道而驰,于孩子而言,她和自己的妈妈一模一样,都是失职的。
而另一方面,林妈妈虽然是全职主妇,却一直被外界的眼光和一些条条框框圈住了,她不希望听到任何说她没有做好的声音,才会如此严格的要求着林漫语,不允许林漫语出一点点的差错,有让人诟病的地方。
林漫语又何尝不是?
夏泽把夏佑送到夏城泉那之后,她同样也害怕夏城泉和朱荷会知道真正的原因,才会在知道夏城泉请了心理医生后那么慌乱,才会在夏佑告知自己,他什么都知道的时候,想着要把夏佑带走。
她骨子里,和她讨厌抵触的母亲一一模一样。
就像是撕掉了一层自我欺负的保护膜,这种认知,让林漫语心悸,头皮发麻,忽然有些喘不过气。
像是每次情绪失控,要发病的样子。
林妈妈显然没想到林漫语会这样说,呆了一会,随即扬声,眉目间全部都是怒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说话的语气?!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她辛辛苦苦的养大的女儿,此刻在嘲讽她?
林妈妈绝不能忍。
眼看着事态的发展不受控制,母女俩似乎要发生争吵了,保姆握紧拉箱杆,尴尬的笑笑,试图缓和气氛,出声到:“诶,太太,漫语刚回来了,肯定很累了,不如先送漫语回房休息休息,有什么事等她缓过来再说吧?”
林漫语都在跟自己的老公闹离婚了,心情肯定很糟糕,突然回娘家肯定是想要安慰的,被自己妈妈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该有多伤心啊。
“回什么房?”林妈妈态度激动的否定了保姆的提议,“她都嫁人了,这里哪有什么她的房?”
林妈妈这句话,就像是一只手,正在用力拽着林漫语的头发,她的头皮密密麻麻的疼,却又挣脱不了。
这时,楼梯口传来林爸爸的声音,“吵什么呢?我在楼上就听到了争吵声。”
林爸爸的声音一响起,林妈妈的声音立刻弱了几分,“打扰到你写字了吗?我实在是被漫语气得慌,一时没忍住。”
“漫语回来了?”和林漫语对视后,林爸爸抬脚走来。
林漫语小声了唤了句,“爸爸。”
林爸爸颔首,走到了林妈妈身侧,瞟了一眼行李箱,又问道:“夏泽呢?”
“夏泽没来。”林妈妈代替林漫语回答,“不知道她又使什么性子,好好的日子不过,突然要跟夏泽闹离婚,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事也不懂,不处理好自己的家庭问题,不开心就往娘家跑。”
闻言,林爸爸皱眉,双手被在身后,压低了嗓音,重复了一遍,问道:“你要和夏泽离婚?”
林漫语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像是被公开问罪的犯人,“是的,爸爸,我决定跟夏泽离婚了。”
林妈妈:“你还真敢说,你爸……”
林爸爸抬手制止林妈妈继续发声,紧接着询问林漫语,“那你现在过来,是想询问我个你妈妈的意见吗?”顿了顿后,他接着道:“漫语,你和夏泽离婚这件事,我不答应。”
林爸爸表态了,林妈妈的语气就更昂扬了,“我也不会答应,你这刚结婚几年就离婚,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婚姻不是恋爱,不是说结束就结束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我们林家,别让大家觉得我们林家没家教,丢我们林家的脸面。”
这些话,林漫语熟得不能再熟了,从小到大,她都在努力跟这些话抗争,却还是不知不觉用这些话,套住了自己。
因为父母,她对婚姻和家庭充满了抵触,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需要婚姻,偏偏又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嫁给了夏泽。
说到底,是她太怯懦了。
林爸爸没有否认林妈妈的话,接着道:“你跟夏泽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夏泽那孩子很好,也乐意迁就你,你有不满的地方,提出来,他多半能包容你,如果你觉得不好说的话,告诉我,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帮你们把话说通一下。”
林妈妈:“夏泽做得够好了,我看是她需要跟夏泽认错道个歉,你给夏泽打个电话也行,把夏泽喊过来吃顿饭,我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