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像极了情深意笃的小夫妻,寝殿里伺候的人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新鲜出炉的太子和太子妃走完了该走的礼,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披红挂彩的寝殿里只剩下了谢瑾年和静姝。
谢瑾年握住静姝的手,垂眸看着云霞从静姝脸上顺着雪白的颈子蔓延进大红的衣衫里,喉结微动,捏着掌中柔荑轻笑:“娘子,给为夫宽衣?”
静姝指尖轻跳,抿着唇搭上了谢瑾年腰间玉带。
不知道是慌还是羞,还是方才喝的合卺酒里加了料。
静姝只觉得她的手指有些发软,心率又开始造反,闹得她一个带钩解了几次都没能解开。
越急越是解不开,越是解不开越急。
酒意上来,静姝便跟那玉带钩杠上了。
“呵!”随着头顶一声轻笑,笨拙地跟谢瑾年腰间玉带死磕的静姝突然“天旋地转”,猝不及防被谢瑾年压在了铺满大红锦被的床上。
唇齿交缠间,静姝只听得谢瑾年含混不清地说:“为夫替娘子宽衣。”
抽钗脱钏解环佩。
锦衣罗衫一件一件被丢出帐外。
芙蓉帐里,娇娘轻呼,玉郎低哄,浅yin低泣断断续续,婉转到了四更方休。
翌日,清晨。
静姝半睡半醒间便又被谢瑾年捉着重温了一番洞房之乐。
待得云收雨歇,谢瑾年细细地亲走静姝眼尾挂着的泪痕,不甚有诚意的道歉:“抱歉,娘子太过诱人,为夫没能把持住。”
累。
有爽到。
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静姝闭着眼,不着痕迹地松开被她一直抓在掌心里的锦被,轻哼:“依我看夫君是压根儿就没想把持。”
谢瑾年笑着作势还要再来:“既然娘子如此做想,为夫需得让娘子好好体会一把什么叫为夫没想把持,才不算辜负了娘子一番心意。”
嚯!
这只臭狗子这是要上天啊!
静姝倏然睁开眼,眉眼含着笑怒视谢瑾年,轻哼:“夫君,求你做个人吧。”
谢瑾年愉悦地笑。
低沉悦耳地笑声钻进耳朵里,静姝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谢瑾年是真的心情很好,把静姝捞进怀里抱着温存。
静姝被谢瑾年的温柔捋顺了炸起来的毛,脸颊蹭蹭谢瑾年的胸肌,腔调懒懒地问:“是不是该起了?”
谢瑾年从鼻腔里里逸出一声“嗯”,却抱着静姝没松手。
掌心在静姝后腰上揉了一会儿,谢瑾年才温声道:“今儿个头一天,得去给帝后问安。”
啊,该去给人下跪磕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膝盖自由。
静姝全身酸软,并不想动:“我的膝盖说,它们想要自由。”
什么都敢说,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娘子了。
谢瑾年堵住静姝的嘴,细细密密地亲了一会儿,含着笑轻叱:“管什么都说。”
不含怒意地斥责完,又压低嗓音,轻声道了一句:“娘子放心,为夫不会让你的膝盖等太久。”
静姝仰头看向谢瑾年。
饶是从死亡角度看过去,那一张脸依旧是长在她审美上的盛世美颜,让她赏心悦目,让她心安。
静姝的眼神,太过温情。
谢瑾年情不自禁便想宠她更多一点:“为夫伺候娘子起身更衣?”
“不敢劳烦夫君。”谢瑾年的能力她领教过了,万一擦枪走火,哭的还得是她。
静姝推谢瑾年,“让彩云她们进来伺候就行。”
谢瑾年莞尔。
没去点破静姝的小心思,捏捏静姝的脸颊,叫了人进来伺候静姝起身,便披着夹衫下了床。
大红色的床幔落下,把凌乱的床榻圈成了一方天地。
静姝缓缓松了口气,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又被床榻上的痕迹和酸痛的腰身闹红了脸。
床幔外,只有侍女轻手轻脚走动的声音,静姝原以为谢瑾年当是去忙他的了。
彩云隔着床幔叫起。
静姝便裹着大红的被子掀开了床幔,没想到却见着谢瑾年披着夹衫,执着金剪刀在剪喜烛的灯芯。
如诗似画的人,披着夹衫,立在喜烛前便是一道风景。
尊贵无双的人,执着剪刀,小心翼翼调弄灯芯只为那一对喜烛同时燃尽的模样,胜过所有情话。
静姝坐在床上愣愣地看了谢瑾年好一会儿,不禁裹着被子赤着脚走到谢瑾年身边。
一对喜烛已经燃到了尽头。
看着它们在谢瑾年的Jing心调弄下同时熄了烛火,静姝忍不住轻笑:“好兆头。”
“嗯,娘子与为夫命中注定会白头偕老。”谢瑾年放下剪刀,扭头看见静姝赤着脚站在地上不禁敛了脸上的笑意。
俯身将静姝拦腰抱起,谢瑾年板着脸轻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赤着脚往地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