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也只有你比较干净了。”
闻言,几个侍女的眼立刻斗鸡似的瞪了起来。
什么叫“只有你比较干净”?咳,恕她们直言,勇者大人虽然生了一张好面孔,身上的气味还是比较大的,这她们能谅解,毕竟要在外面跌打滚爬嘛,可是说房间连勇者大人那团脏兮兮的衣服都比不过,什么意思?看不起她们皇家打扫特工队?!
领头一个侍女胸脯高高鼓起,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母鸡,就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开幕时,十愿急中生智,指着一侍女吼了一句:“哎?你这个是什么?”
几人表情一愣,尤其是那侍女,手忙脚乱地将漏出口袋的一点白色塞回去。
“什……什么?”她笑了一下,只可惜没有藏好将眼里的慌张,“没有什么呀。”
反观其他几个侍女,皆是一脸震惊,十愿听到有侍女悄悄对身旁的同伴咬了一句耳朵:“她怎么还敢带这种东西……”
恩?有蹊跷。
狐疑与好奇肥皂泡似的滑入十愿心中,她瞅了一眼侍女因窘迫而涨红的脸蛋,故意顿了顿,做出一副忧伤的表情,让一丝叹息飘出来。
“抱歉,这位小姐姐,”回想着露世的表情,十愿狠狠掐了大腿一把,总算挤牙膏似的憋出两朵泪花,“我是不是问了让你很为难的话?”
赫莱尔惊悚瞪了她一眼:“你在发什么神经……”
“不是这样的!”那侍女显然承受不住十愿委屈的小眼神,冲过来想要握住十愿的手,却又犹豫,朝她笑了一下,拎起赫莱尔的衣领,把他从膝盖上扒拉下来。
赫莱尔:??
十愿回以鼓励的目光。
宝啊,你已经是个独立的孩子,不能再依靠阿妈了。
她把眼神转回去:“那小姐姐能给我看看吗?”
侍女还是踌躇:“我……”
“不行吗?”十愿失落地低下头,从侍女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扑闪着,像是有人捉了一只蝴蝶关入她的心房,“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啪——”
一根名为理智的线骤然断开。
在侍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她已经将那白色东西抽了出来:“勇……勇者大人!您要是好奇就看吧!”
她结结巴巴说着,把那白色东西放入十愿手中,十愿好奇望去,发现那竟是一只风干的兔脚,因为年岁已久,白色的兔毛甚至都有些发黄,一缕一缕黏在一起。
十愿愣住了:“这是……?”
“可以诉求好运的幸运物,”侍女小声道,“很有用的。”
可她这么说着,身体却挡在十愿面前,人的肢体语言是诚实的,十愿瞧她这样子,像是极不情愿把兔腿拿出来展示一样。
不光如此,其余侍女的眼神也躲躲闪闪,先前十愿佯怒也没能堵上她们的嘴,一只小小兔腿反而做到了。
她犹疑地皱起眉,正想盘问,门口“嘟嘟”敲了两声,一黑衣女子走进房间,她本想与十愿说话,一抬头看见一群侍女,不由一愣,目光又落在中间侍女手里的兔足,脸上忽然腾起几分怒色:“这是怎么回事?!”
那侍女吓了一跳,露出快哭了的表情:“修……休斯顿夫人……”
侍女长休斯顿夫人张开枯木枝般的手臂,赶小鸡似的轰侍女们:“都拥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干活了?!”
侍女们立即一哄而散,唯有那拿着兔腿的侍女站在那里,脸像涂了面粉似地惨白,手脚颤抖:“修……修斯顿夫人……我可以解释……”
“啪——!”
那老妇人嘴唇抿成一条严厉的线,二话不说甩给她一个巴掌,侍女整个人一颤,兔腿“啪嗒”掉在地上,她也不敢捡,抖抖瑟瑟地低着头,脸上早已高高肿起。
“居然还在玩这种巫术!”她像一条愤怒的毒蛇,嘶嘶吐出毒信,“你也想像爱丽丝那样吗?!”
侍女眼中登时浮起一片水雾,惶恐跪下:“不……求求您!我不想被赶出去!”
修斯顿夫人毫不怜悯地踢开她,正想训斥,一人横插进来:“夫人且慢。”
十愿挡在侍女面前,指着那兔腿:“修斯顿夫人似乎误会了什么,这东西是我的。”
“勇者大人?!”老妇人的眉头霎时拧成一团,如同老树上的疙瘩,可十愿不躲不让,脸上带着笑看向她,修斯顿夫人无奈,狠狠瞪了侍女一眼,总算放过她,“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想偷懒?!”
侍女喉咙里滑出一声哽咽,抽筋似的对他们一鞠躬,迅速跑开了。
解决完她,修斯顿夫人又将苗头对准赫莱尔:“圣女大人,”她说这话的口气好像有人按着她的头给赫莱尔行礼,“天色不早了,您也该回房休息了。”
赫莱尔挑了挑眉,居然没有和她硬碰硬,而是冲十愿使了个眼色,就转身离开了。
十愿:?
……等等别走啊!那个眼神是几个意思?!